军中自有军中规矩。
尤其下面的将士,只知有自己的上官,那管其他。
此刻,鹿鸣鹏的命令就是圣旨,卢雄本着替鹿鸣鹏立威的目的,用刀背抽向燕顺身边的战士。
他料定没人敢反抗。
“砰!”
燕顺暴起,一脚踹向卢雄。
卢雄没有防备,一脚正中心窝,惨叫着倒地。
天呐!
居然敢反抗?
这厮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鹿鸣鹏见到笑出了猪叫声,这次燕顺的罪名算是实锤了。
“来人,燕顺试图率军哗变,给我拿下!”
“兄弟们,鼎州军要谋反,鹿鸣鹏率军攻击遂州军营,迎敌!”
燕顺针锋相对,他拔出长刀,站在最前面。
今天豁出去也要维持孟大人的尊严。
老革 命遇到了新问题。
对峙可以,但真正刀枪相向,谁都脱不了干系。
鹿鸣鹏骑虎难下。
没胆量让发生剧烈冲突,却又不甘心退下,只能恨嘟嘟道:“燕顺,你等着军法从事吧!”
“等孟大人来,要杀要剐随便,但你却不行!”
两军对峙,鼎州都指挥使启蒙忙站在中间,对鼎州军士道:“都不要冲动,放下刀,先放下刀······”
“嘭!”
鹿鸣鹏一脚把他踢翻道:“你逼叨个锤子,别人都欺负到咱们头上了,你还对自己人指手画脚······孬种!”
你不是孬种,你倒是砍啊!
踢老子算个啥!
启蒙可不敢和鹿鸣鹏怼,他起身走了。
你们打,老子不伺候了!
过了片刻,一阵马蹄声响起,有军士拍马冲到两军跟前吼道:“枢密使大人马上到,尔等立刻放下刀枪,若是引起哗变,全都军法从事!”
燕顺一摆手,遂州军收起兵器后退。
鹿鸣鹏也下令鼎州军退后。
片刻后鲁子骞匆匆赶来。
鲁子骞是盛祯派来专门帮孟青云打下手的,专门处理一些棘手的问题,比如骄兵悍将,比如粮草押送不及时等问题。
这次战争是大宇朝主动出击,孟青云又节制的是临近州府兵
马,这些军队良莠不齐,难免会有人不听号令,或者出工不出力,或者贪功冒进······这一切有一个朝廷大佬坐镇,就会迎刃而解。
当孟青云来霖州不到一月,鲁子骞就带着朝廷殷殷期望来到霖州,和孟青云共同商讨战略,有时候也发枢密院令调遣军队。
本来孟青云让他坐镇霖州,谁知这个老头也是个倔的,他坚持要来靖安军司。
这儿是后续军队的大本营,他不来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大宇朝兴衰在此一战,一点都大意不得。
虽然他是枢密使,属于孟青云直系领导,但不能对战争指手画脚,一切战略都由孟青云说了算,他只能打下手。
鲁子骞做得到,他努力做好自己的辅助工作。
当听到鼎州军和遂州军要火拼的消息后,他骑着马就跑过来。
鹿鸣鹏是个碎嘴子,喜欢说一些惹人讨厌的牢骚话,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嘴,有时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但这不代表他蠢。
这事惊动了枢密使就成为大事,得把责任推到燕顺身上,否则他也受不了挨罚。
这时一众骑兵拥着一人过来,看年岁穿戴以及气质,肯定是鲁子骞无疑。
鹿鸣鹏快步迎上去,单膝跪地道:“鼎州军指挥使鹿鸣鹏拜见枢密使大人!”
鲁子骞正在气头上。
他不善骑马,一路坐的都是马车。
当听说两州军队要火拼,匆匆忙忙骑马就飞奔,此刻两腿内侧被磨的隐隐作痛。
一听是鼎州军指挥使,气就不打一处来。
一个军指挥使连队伍都约束不住,还不如回家领孩子去。
而且他最不喜下官奉迎,在他眼里奉迎之人均为巴结奉承之辈。
无事献殷勤者,心中必定有目的。
此刻他杀气腾腾,哪里耐烦这等讨好手段,皱眉喝道:“老夫不吃这一套,你且说为何纵兵私斗?”
“大人,是遂州都指挥使燕顺出言不逊辱骂下官,还率军违抗军令······”
恶人先告状。
枢密使怒气冲冲,鹿鸣鹏可不想触霉头,他毕竟官衔比燕顺高,这么说也勉强合理。
只要鲁子骞把怒火喷到燕顺身上,他就安全多了。
“
放屁!你是军指挥使,燕顺是都指挥使,若不是你做的过分,他敢骂你?再说你率鼎州军,他率遂州军,井水不犯河水,你发的哪门子军令给他?你发军令,让老夫吃闲饭去?”
鲁子骞在枢密使位子上多年,军中规矩他一清二楚,这等小把戏岂能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