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不如先往城下暂避,等粮食到了再出来安抚百姓不迟。”
闻言,林朝勐然扭过头来:“子义,你是要某坐看百姓忍饥受冻?”
太史慈赶紧抱拳道:“末将不敢,只是您身子虚弱,万一感染风寒……”
林朝叹息一声,缓缓道:“你的好意某心领了,方才是某失态了。但城下万千生灵命悬一线,某如何忍心……子义,你说咱们现在就打开城门,放百姓入城如何?”
“不,万万不可!”太史慈赶紧劝阻道,“没有大军稳定局面,没有粮草支撑,现在放百姓入城,必然会闹出大乱子,监军三思!”
闻言,林朝又是一叹,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对他都是煎熬。
幸好内府的动作足够快,林朝又等了不到半个时辰,林夕便率大军赶到了城下。
见到数万大军,百姓们的眼中才终于有了一丝情感,但并不是希望,而是恐惧。
虽然不知道大军的用意,但面对明晃晃的刀枪,百姓第一反应就是躲避。
可林夕却顾不得这些,当即大手一挥,命令部队散开,将百姓围在一起。
正当百姓心中惊恐之时,却听得身后忽然发出阵阵声响。
城门……终于开了!
此刻有大军镇场,纵然百姓们再怎么渴望入城,却终究没有一个人敢乱动。
只见以荀或为首的内府众人鱼贯而出,紧接着便是一车车粮草和薪柴从城中被运了出来。
“架锅,造饭!”
荀或看到城外的惨状,当即下令道。
赵云点了点头,便下令分出一些士卒开始做饭。
虽然这些仓促运来的米粮只够熬稀粥,但对于此刻的百姓而言,却已是足够救命的神物了。
林朝此时也从城头上走了下来,一挥手阻止众人见礼后,便开口道:“此外,还应派士卒强制驱赶百姓起身活动,无论如何都不能坐下或者躺下!”
这个命令虽然有些不近人情,但也只能如此了。
如此严寒的环境,真要躺下闭了眼,恐怕就再也睁不开了。
“遵命!”
赵云当即抱拳应道。
林朝发号施令,终究比荀或名正言顺得多,赵云在应答的时候,也不会有丝毫迟疑。
说罢,林朝也不理众人,亲自大步走入人群之中,开始劝导百姓起身。
内府众人见状,只好加入了进去。
时间一点点过去,城门前的大锅中飘起了阵阵饭香,闻到香味的百姓便难忍腹中饥饿,争相往锅边跑去。
林朝见状,当即大喊道:“不要急,大家不要急,且依次排队,某保证人人都有饭吃!若有争抢,便人人都没饭吃!”
另一边,赵云和林夕麾下的大军也开始维持秩序,保证施粥能顺利进行。
可数万百姓人数实在太多,纵然有军队维持,也很容易出乱子。林朝便只好将内府众人分散,各自去安抚百姓。
暗中,王凌望着前方不停忙碌的林朝,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
“林子初这厮丝毫不懂存身之道,竟放下身段与这群贱民为伍,当真可笑!”
自语过后,他又向身后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男子笑道:“文行,稍时你便让咱们的人混入这群贱民之中,伺机趁乱斩杀林子初!”
闻言,王凌身后的青年男子惊讶道:“彦云兄,王公不是说先试探一番,若林子初不肯退让,再行刺杀……”
“叔父也是老湖涂了,竟然想着和林子初虚与委蛇。如今正是天赐良机,只要能杀了林子初,我等将再无敌手。成败在此一举,文行为何如此胆怯?”
这位被王凌称作文行的男子,正是出身河东裴氏的裴潜,字文行。
毕竟年少气盛,被王凌用言语一激,裴潜便重重一点头道:“彦云兄何处此言,某绝非怯懦之辈。便依彦云兄所言,稍时某便安排人手,斩杀林子初!”
王凌笑道:“此事若成,文行大功一件,日后封侯拜相,功业可期!”
且让这蠢货去试试,能杀了林子初便好,若是杀不了,也与某无关。
一念及此,王凌眼中满是兴奋与癫狂。
流民抵达城下,长史遇刺身亡,听着多么顺耳!
……
忙碌了约两个时辰后,总算让所有的百姓都吃上了饭。
此时,雪也下得小了些。
林朝擦了擦额头上冒出了几滴热汗,望着不远处吃饱喝足的百姓,嘴角便露出了由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