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晌午。
刘备经过昨晚一番痛饮,肆意狂欢之后又拉着几位许久未见的文臣武将,诸如张辽、荀攸等人聚在一起吹牛逼,一直吹到天亮才各自归去。
所以第二日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
酒醒之后,刘备这才想起眼下是在战争时期,对面数十里的地方,还有大敌袁绍困守孤城。
于是……刘备摸了摸自己的肚皮,决定先饱餐一顿再说。
当然,正事也不能忘。
刘备命人请来了林朝、荀或等寥寥数位核心集团的文臣武将,准备边吃边聊,商量着如何破城。
一想到只要攻破眼前的定陶城,就能结束这次战争,回到郯县继续过自己以前那种接着奏乐接着舞的生活,刘备不禁露出了笑容。
人就是这样,安稳日子过久了就渴望去乘风破浪。
可一旦奔波久了,又想回到之前的平静生活。
简而言之一个字:贱!
刘备不是圣人,也非天生雄主,充其量只能算一个有识人之明,也有自知之明的仁义之君,有这种想法倒也正常。
不多时,林朝等人还没到,菜先上来了。
刘备忍着口水继续等待,总算在两刻钟之后等来了自己的心腹肱骨。
能有资格参加这场会议的人不多,除了林朝和荀氏三人组之外,便只有赵云、张辽、林夕三位武将受邀。
而身为刘备亲卫的典韦,则带人在帐前把守。
“不必多礼,且坐,咱们边吃边说。”
就在众人刚要行礼的时候,刘备便挥手阻止,同时示意众人入座。
众人依次坐下,又开始了今日份的吃席。
刘备由于腹中饥饿,招呼了众人一声后,便开始快速满足自己的五脏庙。狠狠扒拉了几大口之后,才放下快子说道:“诸位,如今袁绍老贼虽困守孤城,但城中仍有近十万之众,诸位何以教某?”
听刘备问起对策,林朝便站了起来,将袁绍向袁术求援的消息说了一遍,听得众人都眉头紧锁。
眼看大局已定时,奈何又起风波。
“子初,就算他袁公路入局,咱们也不怕。只是这粮草……”
对部下的战力,刘备从来没有怀疑过。但粮食这玩意,实在不是人力能改变的。
仔细想想,徐州这几年压根打过什么富裕仗。每次出征,粮食都得东拼西凑,就这还是紧紧巴巴的。
但这也是正常现象,一方面徐州不与世家大族进行深度绑定,另一方面还想着让利于民,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也就成了常态。
林朝拱手道:“玄德公无虑,关于袁公路入寇一事,朝早有对策。云长和翼德,于昨日一早率军进驻陈留边境,便是去防备袁公路去了。”
闻言,刘备便松了口气,大笑道:“子初办事,果然让人放心。只是不知眼前的定陶城,子初可有破城之计?”
“玄德公,朝以为袁本初不过是垂死挣扎,何时破城,全看咱们心情。只是,此事宜晚不宜早,还得等一个契机。”
不是宜早不宜迟吗,为何到子初你这却反过来了?
刘备不解道:“子初此言何意,这契机又是何物?”
“回玄德公,契机自然是粮食。”林朝笑着,脸上写满了不怀好意,“什么时候粮食到手,什么时候就能破城了。”
听到粮食二字,不仅是刘备,顿时整个帐中都沸腾了。
林朝脸上那阴险的笑容好像能传染一般,迅速映照到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脸上。
大家此刻心中都只有一个想法——干他袁公路一票,抢来他的粮食自己吃!
……
一连十多天过去,时间来到了八月中旬。
定陶城里的袁绍选择向袁术低头,身心受到巨大创伤的同时,也在一直期盼着袁术的粮草能早日到来。
为此,袁绍甚至每日都要站在城头看半天,幻想着能有一直庞大的运粮车队,拉着满满的谷物运到城里。
虽然每天都是满怀希望而来,却又垂头丧气而去,但袁绍仍旧不肯放弃,甚至已经成为了定陶城的保留节目,城头上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化身望夫石的袁绍,和城头每日巡守的士卒,隐隐交映相辉,是那么的和谐自然。
不渴望不行啊,自从进了八月之后,城中几乎已经断粮。
昨日,袁绍接到禀报,说军中有些伤残的士卒点卯未至,满城去找也找不到。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活脱脱人间蒸发了一般……
这一瞬间,袁绍被吓得通体发凉,冷汗直冒。
他已经隐约猜到了那些伤残士卒的下场,所以才会心中恐惧。
粮草要是再不来,可真的撑不住了!
而另一方面,袁绍也有些疑惑。
依照时间推算,徐州东西两线的大军早就该到了,如不出意外的话,此刻应该对自己完成了合围才对。
可事实情况却是,自从刘备与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