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都城下。
二十四小时不间断攻城战术的威力是巨大的,信都城内的守军仅仅支撑了两日时间,直到第三日黎明日出时,早已人困马乏,筋疲力竭。
朝阳如火般绚烂,就在这些守城士卒迎着黎明的日光准备倚在墙头休息时,城外战事又起。
林朝带着郭嘉、荀攸等人亲自在城下饶了一圈后,确定城中已经卸下了拼死抵抗的锐气,遂兑现诺言,让张飞率领五千精锐发动最后的进攻。
这五千人中,并没有百姓混杂其中,全都是由原本张辽麾下一万大军中挑选出来的。
两万百姓在浴血奋战,轮番攻城时,他们在养精蓄锐。
两日下来,这些士卒无论是体能还是气势上,都已经攀升至巅峰状态,只等今日一战。
更遑论战前动员时,林朝又开了一大堆空头支票,令这些士卒群情激奋,战意高涨!
总之就是俩字,撒币!
于是在黎明时分,在这个城中守军都以为不会有敌军进攻,都放下了戒备的时刻,林朝亲临帅台,下令攻城。
随着张飞一声怒喝,一马当先冲到城下时,新一轮的战火再度燃起。
从清晨一路杀至日中,最后随着张飞一声巨喝,攻城锤不知第多少次重击在信都城残破斑驳的城门上。
轰隆!
连日厮杀而不堪重负的城门,终于还是被击倒了,重重砸在地上,带气漫天尘土的时候,也如同丧钟一般,重重敲在城内守军的心上。
没了城门作为依仗,这场战事基本胜负已分。
“兄弟们,随某杀进去!”
张飞见城门被击破,脸上顿时露出狂喜之色,又发出一声雷霆巨吼,整个人早已如洪荒勐兽一般纵马冲入了城内,开始了收割之旅。
远处徐州军大纛之下,林朝望见城门被破,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俊乂,你且去传某将令,此番入城不可多造杀戮,但凡投降者,不可妄杀一人。”
杀俘不详,林朝生怕张飞杀红了眼,所以才派张郃前去劝阻。
再者,那些投降的敌军士卒,虽然短时间内不能收服其心,却是下一场战争最好的排头兵,杀了倒是颇为可惜。
“唯!”
张郃一抱拳,随即便纵马向前冲去。
约一个时辰后,如同当初攻破下博县的时候一样,张飞提着城中守军统领的首级,一路兴高采烈地奔了过来,迎接林朝入城。
至此,信都郡治所被彻底拿下。
入城之后,林朝下令士卒休整,又将归降的城中部队单独编练成为一军,留待接下来的战争中当成排头兵使用。
当然,团结一切可以团结力量传统艺能,林朝也没忘施展。
召集全程百姓,是为请客。
将之前敢于反抗拥护袁绍的世家绑起来杀掉,是为斩首。
而那些如墙头草一般的士族,林朝也通通收下当狗。
几十口大箱子再度摆在了府衙门口,里面的金银财货赤裸裸的呈现在所有人面前,旁边还有数百颗血迹未干的人头作为陪衬,下博县的场景再度重演……
当日傍晚,林朝坐在府衙之中,望着夕阳独自沉默思索之时,郭嘉拿着几封校事府密报,与荀攸联袂而至。
“外面的情况如何了?”
林朝给两人倒了杯茶,开口问道。
二人落座,荀攸率先开口道:“姑父,城中袁绍党羽已被一网打尽,家产抄没以为军资,此外又募集了万余名有志之士,愿随军南下征讨。”
不用想,荀攸口中的有志之士,便是被财帛鼓动的百姓。
信都作为一郡治所,这里的百姓生活相对富足一些,自然也就没有下博县的百姓更容易被鼓动,所以募集而来的百姓,竟比下博县还少一些。
闻言,林朝点点头,继续开口问道:“此战伤亡如何,战果如何?”
荀攸拱手答道:“此战俘虏敌军士卒两千余人,我军伤亡千人,至于那些随军而来的百姓……折损近万。”
对于百姓会大规模伤亡的事情,林朝也早有预料,所以听到荀攸的汇报后,也只是澹澹点了点头,叹息道:“将阵亡百姓的名姓全都记下来,切记不可遗漏,该有的抚恤,半分都不能少。”
“遵命!”
荀攸拱手应道。
这时候,林朝才注意到郭嘉手上的密报,便开口笑道:“泰山那边有消息了?”
“不,不仅仅是泰山。”郭嘉倒是一脸严肃,将手中的军报放在桌上,开口道,“这里除了泰山方面的军报,还有北边公孙伯圭,西边张燕,东边关将军的消息。”
“那就一个个说。”
此行四路大军将冀州切了个七零八落,最终目标肯定还是冀州最南边的邺城。作为中枢指挥位置,在必要之时,林朝说不准要向其他几路军队发号施令,所以情报方面要时刻跟进。
闻言,郭嘉点了点头,说道:“冀北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