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几名当出头鸟的官员被拖下去抄家处斩后,原本打算出来声援的共同利益者顿时犹如霜打了的茄子——蔫了!
个个都成了缩头乌龟躲在人群之中不敢再出声反对。
对于这些人的小动作,朱由检坐在御座上看的一清二楚,那分明有好几人脚都跨了出来,结果自己一处置了那几个出头的官员,那脚立即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缩了回去,那些人还摆出了一副无辜群众的模样在哪里装蒜。
对此, 朱由检心中鄙夷不已,却也只是眼中神色闪动两下,没有继续追究下去,任谁也看不出他是何想法。
没有了阻挠者,开海一事似乎已经势在必行,但开海并不是简简单单一句话便可以开的。
国朝禁海数百载,这大明海关所牵扯的势力复杂的简直犹如一团乱麻, 哪怕朱由检一道圣旨直达地方,这海也不是说开就能开的。
别的不说,从官场上那些官员常用的招数,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便可见一斑。
恐怕开海的命令刚刚传到地方就被当地豪族官员给欺上瞒下给捂了盖子。
就好像哪怕如今锦衣卫东厂西厂三大厂卫声威赫赫,但却仍旧有人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能瞒过厂卫的耳目,自信心可谓爆棚。
当然,在三大厂卫的扫荡下,这些自信心爆棚份子最终却也难逃刀口走上一遭。
但哪怕三大厂卫杀的再人头滚滚,这种人却也好像野草一样生生不息,绵绵不绝的冒出来给朝廷、给厂卫们找麻烦。
所以朱由检丝毫不怀疑会有那种不开眼的人会在这事儿上捂盖子,没办法,这世上聪明人很多,但蠢人却更多!
所以想要开海,朝廷就必须要做好针对这些“蠢货”的准备。
当然,这个问题不用朱由检去操心,处理这些问题的正该是那些从万千官员中脱颖而出的诸位阁老,对付那些蠢货他们才是专业的,自己之所以把他们提拔到现在这个位置上不正是用他们来干这些事的吗?
而自己作为皇帝, 需要的只是把想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去做, 然后稳坐龙椅平衡左右,做好一击定乾坤的准备就是。
于是乎,开海一事,便顺理成章的落在了出生沿海地区,熟悉当地情况的徐光启,以及身为首辅,有着娴熟政治手段的黄立极二人身上,作为次辅的施凤来则作为辅助协同二人。
而那些请求开海的西人,朱由检也没有直接答复他们这海是开还是不开,反而是敷衍了他们几句,便让鸿胪寺的官员将他们带下了朝,对于这些西方人,朱由检还不想那么快跟对方接触。
因为他深知,这些西方人别看现在对他恭恭敬敬的,但背地里对他,对大明是什么想法还犹未可知。
现在的西方已经不是以前的西方了,经过这些年的大航海发展,西方的各项国力随着各自国家的殖民地扩张而不断膨胀着,兴许如今的大明在他们看来只是一个身躯庞大却毫无战斗力任人宰割的肥猪,只是如今在这里的力量不够, 才暂时跟自己虚与委蛇罢了。
这时候跟他们接触,并不一定是一件好事,指不定他们就会在哪里给大明挖坑,而真正跟他们接触的时机朱由检也想好了,必须要在大明与其有过一战过后,只有当大明真正在这些西方人面前展现出实力后,他们才会真心跟大明交易,哪怕搞小动作也不敢太过分。
而这个机会,朱由检隐隐已经看到。
想到最近收到的那个消息,朱由检的嘴角不由微微上翘。
在从朝会上下来回使馆的途中,此次荷兰方面的主副使一边被明朝的官员带着向前走一边又低声交谈着:
“海伦芬,明国皇帝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他没有给我们一个准确的答复,反而将我们敷衍离开?”
朱由检的敷衍模样根本就没有半点隐藏,荷兰人就算是再笨也能感觉的清清楚楚。
出声询问的是本次代表远东荷兰势力出使明国的副使格罗宁。
身为正使的海伦芬闻言思索片刻后先是偷偷瞄了眼前面带路的那明明朝官员,紧接着突然用西班牙语低声道:“格罗宁,我认为明国根本就没有开放贸易港口的想法,我们这次的出使应该是失败了。”
格罗宁很聪明,立刻明白海伦芬这是怕接下来的谈话被前面那带路的明国官员听到,于是也转用了西班牙语进行谈话。
听了海伦芬的判断格罗宁的眉头立刻就深深的皱了起来,一脸忧愁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就遭了,我国很多商人已经在远东停留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了,他们手中的东西卖不出去,想要的明国东西也买不到,如果就这样回去必定会破产,他们手中不少还有我们东印度公司的股票,如果他们一旦破产这些股票必然会被他们低价抛售,这对公司的股票来说是极其不利的。
而且那么大规模的商人破产,也会影响到国内对于远东地区价值的判断,回头国内如果认为在远东再没有值得大规模投入的利益的话,那我们远东地区受到的资源倾泄定然会减少,这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