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了好一阵的朝廷突然有了那么大的动静,三大厂卫齐齐动作,自然是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
很多人都想把消息传出去,然而最终的下场却是被埋伏已久的东厂给一锅端,魏公公含泪赚下一大笔功劳,可把西厂的人看的眼红不已。
京中的动静朱由检都一清二楚,每天都有大量的情报汇聚在他手中,有些甚至他比魏忠贤等人知道的还更多。
别的不说,就说东厂的封锁看似严密,但却已经有人把消息传了出去,毕竟东厂早已大不如前,而这些人却不知道在京城经营了多久,东厂根本防不住他们。
而这些将消息传出去的势力主要分成两股,一股江南,一股东南,东南的毫无疑问是哪些东南的海商豪门的人,其中又以在场中人脉深厚的徐家为首,据暗部探查就徐家出现的探子最多。
而江南那边却有些出乎了朱由检的预料之外。
除了早就有了预料的东林一系外,南京城内竟然也有人在京城埋下了探子,而这些人却是哪些世镇南京的勋贵,而这也让朱由检终于想起了这些差点被自己忘掉的玩意儿们。
“魏国公徐弘基……”
看着手中的消息,朱由检喃喃自语着,眼中杀机毕露。
两百年传承,如今大明的勋贵,不说全部,但至少八成都已经废了,本职的打仗废了,文人的争权夺势倒是学了个精通。
当初杀了朱纯臣这个掌控京营却只知道吃空账以至于京营糜烂的家伙后,朱由检就知道有人会坐不住,勋贵中也绝不仅仅只有朱纯臣这么一家国公会干这种事。
后来朱纯臣一脉遭到追杀,而刺客正是来自南京后更是证实了这一点,当时自己还做了些安排,只是之后事情一件接着一件,这件事反而被自己忘在了脑后。
其实这也有刺客被杀后,魏国公府突然就老实了下来的原因,慢慢的大家就把他们给忽略了,但没想到这次居然又冒头了。
“朱境泽一行现在在什么地方?”
朱由检突然出声问道。
黑暗中立即有人答道:“除朱境泽外,其余人皆已回了安徽老家。
而朱境泽在到达南京当天便去了魏国公府,却被避而不见,连门都没进去,但他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却也没有离开南京,就在附近找了个地方住了下来,如今靠卖煎饼为生。”
“卖煎饼?”
朱由检一脸古怪的再次问道。
黑暗中那人给出肯定的答复:“没错,而且手艺好像还不错,硬是让他赚了不少钱,现在都快在南京买下一处小宅院了。”
朱由检哑然失笑,摇摇头道:“没想到啊,这小胖子居然还有这手艺,卖煎饼?呵呵,要是让朱纯臣知道了,怕不是要气的从棺材里蹦出来。”
感慨一番后,朱由检又道:“至于他留在南京……呵呵,他那里是自愿留下的,他恐怕根本不敢离开。”
“怎么说?”
黑暗中那人似乎有些疑惑。
朱由检笑着道:“这小胖子恐怕是察觉到了什么,从魏国公府不肯见他的事上,再加上之前遇袭,魏国公府想要杀他的想法已经被他察觉,而之前锦衣卫的帮助一路的保护怕是也没瞒过他。
如此一来,到了南京,也就是到了魏家的地盘上时,魏家不好动手反而才是他最安全的时候,继续上路虽然有可能锦衣卫会继续保护她,但也有可能不会,到时候没有锦衣卫的保护,他绝对活不下去。
而留在南京,不仅锦衣卫继续保护他,魏国公府为了明面上的好看,也不会让这个曾经同为国公“世交”在自己的地盘上出事。
如此一来,留在南京的他反而是最安全的,而作为朱家的长子只要他不出事,家族就不会出事,回了老家的那些人也就安全了。
方方面面看来,这个朱境泽比他老爹有眼光,有心机的多,朱纯臣这家伙倒是有个好儿子啊。”
黑暗中那人沉默了片刻,随即开口道:“那陛下你现在想怎么做?”
朱由检微微一笑,起身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的雪景缓缓道:“皇叔,这水要是不被搅动,这底下的鱼他就不会冒头,就让这小子成为那条搅浑水的鱼吧,把消息告诉那小子,他知道自己该怎么做的。
告诉他,不论事情成败,我保他朱家血脉流传。”
“唉……”
黑暗中那人叹了口气,随即道:“魏国公一脉虽然行事不正,但如今大明的局势还未稳定,陛下为何非要动他们?”
朱由检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窗外,脑中回想着历史上魏国公在明末的最后一条记载。
徐文爵,今魏国公徐弘基之子。崇祯末袭,在南京向满清投降,贬为庶民。
与国同休的国公世家,还是开国的那批顶级勋贵中的魏国公府,最后居然降了,居然降了满清!
大明缔造者的后裔最后亲手背叛了这个祖先为之付出了一切的国家,这是何等的讽刺!
朱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