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回想起这些,不免就会猜疑古夏慧或许真的是哪个有钱人家的私生女,如果是这样,那和家族企业的小少爷联姻就会变得顺理成章。不过一切都是她的猜想,她要真的想知道,顾韩钊可以给她一个清清楚楚的答案。
下午3点还有一次探视的机会,她在医院一直等着。
到探视时间,阮皙穿了隔离服。医生说古国林的各项指标在好转,但他偏偏一直昏睡不醒。阮皙坐在床边抓着爸爸的手,别的床的家属对病人都会说很多话,不管是病人是清醒还是昏迷,阮皙张不开口,只是把古国林的手抓着摇了几下,叫了两声爸爸。
她把眼泪努力往回憋,然后就忍不住努力吸鼻子,医生注意到她,路过两次,然后过来安慰了几句。
“我看你中午很早就来了,没吃饭吧,这边有我们,你看完了还是赶紧去吃饭吧,你爸爸要是知道你不吃饭会担心的。”
阮皙跟医生道了谢,怔怔地盯着床头的监控仪器,数据一切照旧,没有医生所说的情况好转,也没有她担心的恶化。
从医院出去,她发现自己无所事事。因为没吃午饭,人格外虚弱,她打车回住处,在家里煮了点面,吃了几口就算了。饿归饿,没有胃口。
上次和好之后,糍粑又回到顾韩钊那边,阮皙带上钥匙出门去顾韩钊的房子里喂糍粑,陪它玩了一会儿,同时开了机。
顾韩钊发了很多消息过来,她回了一条。
阿皙:【我没事,你忙你的事。】
消息发过去,很快他的电话就过来了,糍粑在阮皙的腿边蹭来蹭去,阮皙盯着来电显示,按了接听。
“你在哪里?”
“你家。”
顾韩钊在那边沉默了好半天,阮皙关机之后,他打电话找人,医院那边他留了电话,恰好有人看到她到过医院,顾韩钊才松了一口气。
对于她的反常,顾韩钊没办法责备,凡事都有因。
“一会儿你去哪儿?”
“回去。”
在答辩之前,阮皙和白絮絮讨论了以后几期视频的选题,如果没有古国林的事,她应该会忙于拍摄。然而她现在没有心情工作,最新一期的探店视频将由白絮絮和她男友小朱完成。
“晚上八点,我去找你。”
“好。”她努力让语气平和,然后听着他那边的呼吸声。
两人从未像此刻这样程式化的对话,顾韩钊看着电话,半天没挂断,阮皙也没有。
“挂吧。”他说。
“嗯。”半晌,阮皙终于按了挂断。
顾韩钊眉心蹙着化不开,小吴背着身在车外面站了老半天,等他这通电话终于挂断,小吴才拉开车门进来。
“有人给检察院递送了举报材料,是十几年前孙巍良贩卖公司机密的证据,这事看起来变的顺利了,就是不知道是谁送的举报材料。”
孙巍良是公司高层,也是集团元老。当初顾老爷子和孙家,齐家一起创业,才有了如今的顾氏集团,三家持股,除了顾家,股份最多的便是孙家。
齐家在这三家里份额最少,且一直被边缘化,家里的人对于权力并没有很热衷,安排了家里的子侄在顾氏效力,现在齐家的重心逐渐转移到文娱方面,几乎是出去单干了,也很少参与顾氏内部的争斗。而孙家一直以来都与顾家走得近,顾韩钊大伯母的娘家和孙家的人还结了亲。
但是谁能想到孙家人表面和顾家亲近,实际在背地里联合外部人员试图整个将顾氏吞并,改名换姓,甚至不惜对顾家人下手,十几年前的那场车祸并不是单纯的意外,这背后的指使者便是孙家人。至于他一直怀疑的付邵涛反而没那么重要了,从头到尾只是一个帮孙家做事的人。
顾韩钊看着王崇旭返回来的资料,事情逐渐变得明了。
顾长安退役回家接手公司,查出公司内部的蛀虫,在要将孙家人揪出来的当口,就恰巧出了意外。顾明臻从顾长安过世起,便被大伯往继承人的方向去培养,同时她还有追查顾长安过世隐情的责任在身,另一方面,大伯把年幼的顾韩钊赶出顾家,甚至送出国,为的也是保全他。
而顾明臻在调查顾长安一事中,暴露了意图,被孙家的人找人做局,制造出抑郁症跳楼的假象。
顾长安在预感形势严峻的情况下,做了遗嘱信托,把名下股份和公司的专利托付给他最信任的人,也就是阮皙的爸爸古国林,两人的战友之谊让顾长安孤注一掷。而顾韩钊的那份婚约,其实是大伯捆绑上去的,因为大伯并不敢拿这样的代价去考验人性,因而让顾韩钊和古国林的女儿定下婚约。在大伯看来,利益相关才是最大的保障。
“顾总,阮小姐那边,要不你回去看看?这边有我。”
小吴从后视镜里看着面沉似水的顾韩钊,前有十多年的尘封旧事,后有孙家虎视眈眈,公司的事情乱成了一锅粥。
原本事情巧合,和顾韩钊有婚约的就是他女朋友本人,这应该是一件老天爷都帮忙的喜事,把红线硬生生地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