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重新坠入黑暗中时,脸上的冷若冰霜瞬间崩裂。
一颗冰封的心撞到最烈的太阳终于有了龟裂的迹象,转身每迈出一步,裂缝越来越大,直到最后溃不成军。
南俞迷糊中感觉自己双脚一直悬空着,不知道自己会被带去哪里。
像是在做梦一样,梦里的他手里攥着一张张纸条,上面全是他的傅先生留给他的话语。
可最后那些纸条燃烧成灰,取而代之是站在他眼前,朝他伸出双手的傅先生。
“宝贝,醒醒。”
谁在喊他……
声音仿佛就在耳边。
熟悉的气息把处在幻境中的南俞抓回到现实。
等他再次睁开眼时,正躺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梦里想念的人出现在眼前。
南俞看到自己周围已经没了猎人气息,抬起手,当感受到真实的触感时,眼眶一下发红。
这场心理博弈,他赢了。
“老公,我们赢了,是吗?”南俞摸着眼前人的脸,一遍遍感受着,生怕还是幻觉。
回应他的是低落在脸上的滚烫泪水。
南俞惊讶地去自己脸上的泪水,他的傅先生……竟然哭了。
抱着他的手还在轻轻颤抖,又紧地快让他无法呼吸。
生怕一放手他就会消失不见。
这段时间的焦虑和恐惧全在这一刻爆发。
南俞心疼地摸着瘦了一圈的人,傅先生第一次的情绪外露让他突然有些无法招架,撒娇着开口:“你……你快夸夸我嘛,我没有露出破绽,我成功骗了他。”
他知道这段时间他的傅先生更受煎熬。
傅桀铖哽咽着,一字一句轻的怕打扰了抱在怀里的宝贝:“宝贝你辛苦了。”
傅桀英作恶多端,这么多年把人和妖当研究对象,而南俞作为最大的实验品,这么多年来傅桀英大部分都是以他特殊命格基因作为基础再去研究出新的药,如此成为最了解他的人。
南俞的特殊命格对所有灵医来说或许无解,可对傅桀英来说却不一定。
就跟上次能解了他发情期痛苦一样。
只要原配方加上简柏勋的治疗,南俞的特殊命格能被解开同时还能保住肚子里的宝宝。
而闫哲混入傅桀英老巢,提出的合作不过是为了不断向外面的简柏勋送出消息,而打入南俞体内针管那剂药更是早就被换过,所有对宝宝有害的成分早被简柏勋变成营养剂。
这也是当初简柏勋对傅桀铖说过的,愿不愿意赌一把。
可傅桀铖知道,事情远远还没结束,只不过剩下的,该由他来画上句号。
“对了,表弟……表弟!”当终于分清是现实还是幻境的南俞,想起昏迷前看到的那一幕,突然挣扎着想要起身:“表弟他吃下傅桀英的药,他……”
变成了妖。
南俞不敢想,变成妖的沅玺会是怎样的,会经历怎样的折磨,会变成了什么,会不会扛不下去……
傅桀铖把挣扎着要起身的人重新禁锢在怀里:“剩下的交给我,你现在只需要给我好好照顾自己,还有……”
目光移到那平坦的小腹,手轻轻地抚摸上去。
眸底掠过的不可思议,把初为人父的那种心情体现地淋漓尽致。
可傅桀铖像是想到什么,手很快挪到小兔子的屁股,在上面惩罚似得轻轻一拍:“等我回来再好好算这笔账。”
这么大的事敢瞒着他。
小兔子这次自知理亏,手抓着傅桀铖,“你一定要平安回来,只要你回来了,我……我随你处置。”
后来只听到傅先生在他耳边说什么再睡一会,醒来后一切都会结束的话,体内的药又发挥作用,迷迷糊糊又昏迷了过去。
*
沅玺看到自己回到了小时候,还是顽皮的他被父母混合双打,结果越大越皮,后来再长大些,学会抽烟飙车泡吧,父母被气的无法把他送入部队。
临走前两人抱着哭成一团不舍的样子在这一刻突然变得清晰,仿佛就在眼前。
不知不觉他长大,父母也在变老,岁月已经爬上他们的脸,可他还在继续任性妄为。
原来人在死之前真的会看到之前做的混蛋事。
可他还有机会再去弥补,再去尽孝吗……
沅玺只感觉自己像是被扔进火炉里,烤的浑身发烫快要爆炸开似得。
等等,热?他能感受到热?!
意识到这点的沅玺缓缓睁开眼睛。
他还躺在地下室里,周围依旧是黑暗的,可他发现自己的眼睛竟在这一刻变得格外清明,在黑暗里就像是颗夜明珠。
前所未有的清晰。
沅玺动了动身子,倏地发现自己的四肢变得奇怪,像是变得很灵活似得。
等他站起身时背后碰到什么东西,在安静的地下室发出‘哐啷’一声,与此同时屁股一痛。
沅玺下意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