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吗?”坐在椅子的傅桀英欣赏够了,笑着站起身来到南俞的身边:“他们身上每一个腐烂的地方,可都有你的功劳呢。”
想到他是傅桀英最大的实验品,南俞握紧拳头拼命地忍耐着。
可他越是隐忍,越是激起恶魔扭曲的报复快感:“看好了,这些都是用你血液研究出来的药造成的,你是我最大的实验品,而他们……可都是你的实验品啊。”
南俞扭过头不去看:“把我带到这里不就是想要报复傅先生吗?既然落在你手上我也认了。”他像是想到什么,垂下眼帘:“要怪,就怪我识人不清,你的目的达到就直接给个痛快。”
“痛快?”傅桀英仿佛听到笑话,一开始的轻笑逐渐演化成令人毛骨悚然的阴冷笑声,倏地捏住南俞的下巴:“我这么多年的计划怎么可能就这样便宜了傅桀铖和你,你想要个痛快?可我偏偏就喜欢看你们在我面前垂死挣扎的样子。
等我把原本属于我的东西都拿回来,到那天曾经被那些愚蠢人类捧上天的人跌入神坛,一无所有,啧啧啧……光想想就迫不及待了。”
“你要的,只是傅桀铖现在的成就是吗?”南俞看着傅桀英问。
“不,那些还不够。”一双幽深阴鸷的黑眸里掩不住的野心:“当年那个男人选择把傅桀铖带走而丢下我那一刻开始,我便发誓早晚有一天整个妖界都要对我俯首称臣。”
南俞却看出傅桀英要的不仅仅只是这个,“所以这么多年你玩上瘾的猫和老鼠躲藏游戏,不过只是想等那一天,把两个世界彻底占有。”
“难怪我那哥哥能为了你做到那种地步。”傅桀英指腹刚想划过南俞下巴,却被狠狠避开,他失笑着收回了手:“不错,小兔子,你越来越有意思,这样将来我还真不舍得杀了你。”
“这个世界上,他是你唯一的亲人。”
为什么一定要拔刀相向。
像他们这种生下来就被抛弃的人,多么渴望亲情。
“亲人?”傅桀英脸色骤变,上一秒挂在嘴角的伪笑只剩化不开戾气:“你是不是把你的傅先生当圣人,而我到今日地步是罪有应得?当初我那么相信他,结果最后他却骗我,他骗我!”
最后的怒吼撕下脸上的伪装,一丝痛苦爬上那双幽深的眼眸。
‘哥,你会带我走的,对吧?’
‘哥,我相信你,不管最后谁能出去,我相信你会回来带我离开的。’
‘哥……’
他曾经那么听话,那么相信,可结果呢,他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开,他傻傻站在原地等着,一天,一个星期,一个月,一年……
直到最后倒在血泊中险些沦为妖族的腹中物,才终于醒过来。
没人会回来接他了。
他被抛弃了,只能和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共沉沦。
“所以这场游戏我不想画上句号,我要让他一天天受着良心的谴责。”
南俞咬着下唇摇头:“傅先生不会那么做的,说不定有什么误会。”
傅桀英冷笑:“误会?如果他不是因为内疚,这么多年为什么不敢动手呢?”
“因为你是他的弟弟。”南俞一字一句坚定地说。
每个字像是带着重量般砸在面前的人身上,砸得理智即将决堤的人有一瞬的怔愣。
可忽的,傅桀英甩开南俞:“闭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是一伙的,休想用这种拙劣的借口来骗我。”
南俞没想到傅桀英会突然发力,一个趔趄倒退几步,幸好一只手及时把他扶住。
看到来人,傅桀英眸底又恢复一片平静,像是那一瞬的动容不过只是幻觉。
重新坐下后,对着闫哲说道:“来的正好,今天累了不想动手,不如……由你来代劳。”
一只装着不明液体的针管毫无预兆出现在两人面前。
本以为上次的试探成功避过一劫,可南俞到底低估傅桀英的心狠手辣。
傅桀英要的是绝对臣服和绝对忠心。
这种自相残杀的画面,不但不会有一丝的心软,反而只会激起体内的暴戾,比罂粟更让人上瘾。
忠臣的绝对服从,才会结束这场噩梦。
墨色的不明液体在针管里随着男人的沉默变得越来越深。
“看来我的客人有些为难。”傅桀英突然从椅子上站起身,迈开脚步走的方向正是拿着针管的手下:“斌,那让你来代劳吧。”
这个叫斌的猎人南俞其实从上次就见过,那是跟在傅桀英身边最久的人。
斌恭敬地点头:“好的主人。”
可有只手却先他一步。
被晃动的针管颜色变得更深,宛如雪狐瞳孔像是融进摸不透深渊的黑暗里,不过只是眨眼间,眸底只剩一片死水般的平静。
南俞不知道这针管是什么,但知道这一针下去一切都会结束。
终于崩不住的畏惧从退后的举动中溢出,他看着越来越靠近的人:“美人老师,不……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