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静谧了几秒后,光头同伙瞪大眼睛直直倒在地上。
胸口被打出的洞正在往周围扩散,腐烂。
而那把猎枪在一只修长手上翻转,眨眼间枪口对的正是旁边震惊在原地的光头男。
“你……”光头下意识掏出兜里的东西,下一秒胸口被冰凉的东西堵住。
“他说他饿了。”光头面前的男人周身散着强烈的压迫力,一张美到勾人心魄的脸冷若冰霜,手握着杀人无形的猎枪就像雪峰里那朵看似漂亮的花,却藏着锐利的冰剑。
美人老师……
南俞险些脱口而出,在关键一刻像是想到什么,猛地看向闫哲对面的人。
“他饿了又怎样,不过就是个俘虏,主人只让我们在这看着他,只要人还活着就行。”光头直勾勾地盯着雪狐,心中早已有怨念,这会命被人握在手里,自尊心让他嘴上丝毫不饶人:“怎么,人也是你抓来的,这会良心发现了?”
一颗冷血的心似乎感受不到良心谴责,闫哲不紧不慢地扣下扳机,用这种方式来回应。
“呵呵,果然如此。”光头看着闫哲冷笑出声:“闫哲,别以为假装投靠我们主人,就没人知道你心里想的什么,今日就是豁出去性命,也要撕开你这张虚伪的脸。”
话音刚落,光头一个错身避开那把猎枪,发挥出猎人的力量猛地冲向雪狐。
被激怒到极点的人速度快到只晃过个影。
“美人老师!”感受到杀意的南俞惊呼出声。
可站在原地的闫哲像是感受不到危险来临般,纹丝不动。
南俞心提到嗓子眼,刚准备上前,突然眼前闪过一个黑影,不过眨眼间刚刚闫哲站的地方空无一人。
扑了个空的光头腘窝倏地传来阵痛,整个人跪倒在地,刚回头那抹身影已然站在身后,顶着他脑袋的枪.口让他动弹不得。
“就凭你?”闫哲勾起讥讽的笑,薄唇里吐出两个字:“废物。”
每一句都像是利刃在自尊心上不停划过,光头倏地抓住qiang身,用力地贴上去:“来,开啊,有本事就杀了我。”
只要雪狐开枪,残杀同伙的罪名落下,便会在主人那里失了信任。
只要能逼雪狐开枪!
可光头低估雪狐的无情。
一股力量直接把他打得后背重重撞到墙,还没反应过来,胸口出现五道血痕,正在朝心脏逼近。
这种眼睁睁看着自己离死亡更近一步,比直接被一枪毙了来得更煎熬。
虐身又虐心。
房间里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有本事你直接杀了我,杀了我!给我个痛快!”
“杀了你?”雪狐像是听到什么笑话,勾起的嘴角阴鸷无比:“杀了你可就没人帮我传话了。”
“你!”光头没想到雪狐竟会用这种让人痛不欲生的办法活着,亲眼看着自己的心脏在一点点腐烂,时间刚刚好就是主人回来当天。
“精彩!”突然,门口传来一个掌声。
当房门被打开时,一个男人阔步而来,西装革履每一步踩得矫健。
南俞赫然看到熟悉至极的脸。
可他知道,这不是他的傅先生。
傅桀英手有节奏地拍着,脸上带着的满足笑意像是欣赏一出好戏。
光头先是一怔,似乎没料到人会突然出现,下一秒像是看到救命稻草,拼命朝傅桀英那边爬起:“主人,救我,救我!”
干净的裤脚突然被一只带着血的手抓住,傅桀英眉宇间满是厌恶之色,扫了眼拖出一条血痕的人,淡淡抬眸落在闫哲身上,笑道:“这是怎么惹我的客人不开心了?”
“不是的主人。”憋着口气的光头拼命为自己解释,一心只想让主人开清眼前人目的:“这雪狐对那兔子格外关心,他根本就是在骗我们,主动投靠我们是有目的的!”
“嘘……”傅桀英手抵在薄唇上,突然蹲下身摸着光头的脑袋,低声的模样像是在安抚:“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以为这声是在质问雪狐,光头把目光投到闫哲身上,却没想这是他生命里最后一眼。
‘咔嚓’——
傅桀英身后的随从看着被拧断脖子倒在血泊里没了气的人,没有一个敢吭声。
空气里弥漫的血腥味让南俞浑身不适感如浪潮般涌来,脸色渐渐发白。
“越来越不懂事。”傅桀英冷眼看着被自己亲手解决的人,眸底有的只有闻到血腥味的亢奋,把目光重新落在闫哲身上时,哂笑道:“下次有这种情况,我来处理,不必动怒。”
闫哲冷冷收回视线,刚准备迈步离开时,身后的笑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是阴冷的声音:“既然我都拿出诚意了,你是不是也该让我看看你的?”
闫哲脚步顿住,转过了身。
傅桀英嘴角依旧噙着笑意,四目相对间什么都没说,可那已经渐渐爬上眼底的杀气已经告诉闫哲下一步该做什么。
所有视线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