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伟。”闫哲盯着面前不到膝盖高的雪貂,想起初见时只有掌心大小的模样,终究于心不忍:“联系完他你就离开吧,别趟这浑水。”
阿伟怎么也没想到跟了几十年的主人会想把他赶走,这下也顾不上劝住,死死地咬着闫哲的裤脚:“我不走,我的命是主人你救的,誓死都要跟主人同进退,你不要赶我走,我去联系他,我去联系他就是了!”
说完不等闫哲下一步的命令,雪貂一刻不停地跑向大门。
可倏地像是想到什么,回头问:“主人,如果那兔子再来找你的话……”
“告诉他婚礼我会去,在那之前,谁也不见。”
连最喜欢的学生都不见,显然是心意已决,可阿伟离开前一秒还是不死心问:“那如果……如果那个人类呢?”
他闻到主人身上有那人类的气息,就算这段时间拒之门外,可主人如果真讨厌,怎会让那人类靠近自己。
这个地方唯一的热闹也是那个人类带来的,他就不信这里没有一点能让主人留念的。
可回应他的只有无情离去的背影。
阿伟失望地低下头,刚准备离开,余光却在这时意外发现刚刚闫哲站过的地方,一瓶药安静地放在原地。
……
回家后的南俞闷闷不乐,饭也吃不下。
傅桀铖回来就看到盯着面前一桌美食半天没吃一口,整个人蔫巴的兔子。
走过去把人抱到自己大腿上:“宝贝怎么了?”
闻到熟悉的气息,南俞伸手搂住傅桀铖的腰,脑袋在怀里蹭着,却什么都不说。
“雪狐欺负你了?”对南俞行程了如指掌的傅桀铖一下猜出来。
南俞极力否认:“美人老师才不会欺负我呢。”
只是他回来想了很久还是想不通,美人老师那么大的反应是听到他婚期的事,还是那本育儿书……
不管傅桀铖怎么问南俞就是闭口不谈。
接下去几天傅桀铖发现小兔子精神欠佳,对喜欢吃的东西也没太大胃口,简柏勋说这可能是婚前焦虑症。
心疼小兔子的傅桀铖决定把婚期推延,带自家宝贝出去外面散散心。
结果在准备出门时,突然接到沅家二老的求助电话。
沅大少爷骨折都还没恢复好,这次又添了新伤,心疼自家儿子的沅家二老说什么就不愿沅玺再踏出房门半步。
早自由习惯的沅玺能接受的程度就是待在傅桀铖的公司,从小就不爱受人管束的他这两天可谓是把家闹翻天。
傅桀铖应下有空有过去一趟后,电话里的沅夫人突然开口问:“铖儿啊,听说你婚期将至,什么时候把人带回来给姨妈看看?”
语气里有几分嗔怪。
现在整个京城无人不知,她那外甥金屋藏娇把人宠得不行,还捂得紧,连作为姨妈的她到现在都没见到过,心里多少有些不满。
在旁边听到谈话的南俞想了想点头。
这是第一次要见夫家的亲戚,还是沅玺的家人,自然是没有意见。
傅桀铖这才回道:“那姨妈,我们今天过去吧,简单吃个饭不要大张旗鼓。”
这特意叮嘱就怕自家宝贝不适应让电话那头的女人调侃声不断。
傅桀铖这次没有让小海跟着。
看着副驾驶座的人时不时看过来的视线,傅桀铖猜到小兔子的心思,望着前方的目光带着几分深沉,半晌才开口:“我记事不久母亲就去世了,后来被那个人带着来到这个地方。”
南俞知道,那个人指的是傅家最开始的家主,也是小时候囚禁他老公的坏蛋。
对上突然转过身对着自己,两个耳朵认真听着对小兔子,让傅桀铖觉得原本不愿忆起的记忆也没那么抗拒:
“所有和那个人有关的人,前仆后继上来目标只有一个傅氏,利益下是一张张人皮面具,那个时候我还小,是姨妈的极力拥护才有今日的傅桀铖。”
轻描淡写一句话,抹去当年经历怎样的人心围剿。
在傅桀铖二十几年的人生中,唯一感觉到的亲情来自沅家。
这也是为什么本冷血无情的人却唯独对沅玺这个表弟格外照顾的原因。
南俞听管家伯伯说过,傅家其实是个庞大的家族,可这么久以来却没见过傅家其他人,这其中缘由不言而喻。
一个傅桀英已经让小兔子心里有阴影。
南俞没再继续问下去,手紧紧握住傅桀铖:“现在你有我,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陪你。”
小兔子永远不知道,自己说出来的话对一个活在黑暗的人来说,是多么地暖人心。
傅桀铖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收紧,不着痕迹地把眸底的情绪敛起,在车停在沅府面前后,看着副驾驶座的人笑道:“宝贝,说出的话可不能收回。”
南俞扑过去在傅桀铖脸上吧唧一口:“这是永不食言的印记。”
见小兔子终于恢复点精神气,又如此地主动,傅桀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