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情!老夫不忍,也不屑于如此。”
“老夫想了许久。若是老夫此刻致仕,长安会狂喜。”
杨玄点头,“他们早就盼着换个人来执掌北疆。”
廖劲看着他,“老夫也想过,既然都如此了,那么这一切与老夫何干?”
“我死之后,哪管洪水滔天。”杨玄微笑。
“对。”廖劲也在微笑,“可老夫想到了相公。这些年他一直在撑着。他的身子若是静养,说不得还能博个长寿。
他每日坐在大堂里,看似耷拉着眼皮,可脑子里却在想着北疆的各处。想着大战的可能……他就这么一直想,每日耗费心血。为何?只是不舍!”
“我刚从陈州出来时,看着那些百姓,看着那熟系的一切,同样是不舍。若是有人想要破坏那一切,我想,我会和他们不死不休!”
“是啊!所以老夫想来想去……”廖劲看着杨玄,“子泰。”
“您说。”
“裴九的心血,相公的心血,无数北疆军民的心血,不能就这么信手丢弃。老夫在后宅,你在前面。可敢?”
这,不就是垂帘听政吗?
杨玄看着廖劲,点头。
廖劲身体一松,“好!”
杨玄起身,“此后,我每日过来。”
廖劲点头,“会有些人给你下马威,如何处置,老夫就不说了。”
杨玄颔首,“您知晓我的,最是善良宽宏的一个。”
走到门口,廖劲说道:“子泰。”
杨玄回身。
廖劲犹豫了一下,“罢了,你去吧!”
杨玄出去,听到廖劲吩咐道:“把马仓吊死在城门外,风干!”
还好,不是折磨。
“小玄子,廖劲为何不肯去前面,而是让你走上前台?”
“每日被人背着出门,送到大堂中,下面的官吏会渐渐生出懈怠之心,会……”
杨玄再度出现在大堂内。
没有犹豫,走到了那个位置,坐下。
下面官员将领们行礼。
“见过副使。”
“坐!”
看着众人坐下,杨玄生出了些不真实的感觉。
当初选择来北疆,他的目标便是这个位置。
那时候,曹颖冥思苦想,把各等情况琢磨了个透彻,在某个深夜里叫醒了杨玄,一脸严肃的说,老夫以为,二十载后,郎君可执掌北疆。
怡娘听了大喜,说二十年后杨玄也才三十多,正当年。
可现在啊!
幸福以令所有人猝不及防的姿态,突然就出现了。
他心情激荡,可多年宦海,早已让他学会了掩饰。
于是在众人的眼中,这位走到台前的副使大人,此刻一脸忧郁的模样。
他是在担心未来吗?
这时候,他应当交代自己的态度。
下面。
咱们怎么整?
是踌躇满志的大干特快。
还是谦逊的萧规曹随……
杨玄缓缓开口。
“我家乔迁,晚些,都去喝酒。”
众人:“……”
三把火呢?
杨玄起身,“礼,就别送了。都别送。”
送多了官员们心疼,送少了他们提心吊胆,担心得罪杨玄。
最后的法子,不送。
“那咱们带啥去?”有人问道。
杨玄说道:“带着一张嘴。”
“哈哈哈哈!”
当日下午,众人来到了杨家。
一进去,就看到那些屋子焕然一新。
“都是好料子!”
“这凋工,了得啊!”
众人看了一圈,心中凛然。
“花了不少钱!”
“看似不奢华,可那些木料若是丢出去,比节度使府还值钱。”
众人议论纷纷。
韩纪陪客,微笑道:“杨氏,不差钱!”
杨玄喝的醺醺然,刚想回后院,赫连燕来了。
“郎君。”赫连燕扶了他一把,“长安梁王府来人了。”
喝了醒酒汤的杨玄接见了梁王的使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