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饶有深意。
黄春辉缓缓走向城门。
军士喊道:“北辽皇帝赫连峰御驾亲征,二十万大军与我北疆军厮杀,左路使君杨玄领军率先反击,随后大军掩杀,击败……”
杨玄笑道:“是啊!和外敌谈德行,那便是和兽类谈修炼。”
微笑。
“哎!你怎地知晓?”
皇帝的眼眶有些湿润,“回去好生歇歇,啊!”
贵妃看到了他眼中的泪水,低声道:“石头忠心耿耿!”
“相公!”
“大捷!”
韩石头是他的身边人,为此狂喜,应当。
“说!”一个老迈官员嘶吼道。
胜了!
听着外面的欢呼,皇帝闭上眼睛。
故而韩石头用私财打赏大伙儿,也是一种发泄。
但在此之前,他得出口恶气。
那个万年县的不良人,不良帅,县尉……直至去了北疆,在他们看来是进了地狱。
“站了许久了。”黄春辉说道。
谁都知晓北疆大战失败的后果,长安,将会不安。
北疆军胜了!
长安城的人也习惯了年底看到官员们乡巴老似的进长安城的场景。
消息传进了宫中。
“首功竟然是杨玄!”
“妙哉!兄台一番话让我如醍醐灌顶呐!”
黄春辉负手看着长安城,说道:“老夫也有一阵子没来了。长安城看着雄伟,可再雄伟的城池,也有被打破的一天。而这个打破,多半是从内部。”
后面的周遵没有听进去。
皇帝也兴奋难耐,但随即冷静了下来,“朕这阵子有些焦虑,石头这是在为朕高兴。”
“大唐之外多蛮夷,不知礼义廉耻,看着恍若兽类。见多了,自然就会觉着大唐便是人间仙境!”
杨玄不知怎地,就叫住了他。
久在乡下地方,看到繁华的都城,那种兴奋啊!
每年年底,地方官员就得带着礼物赶赴长安。
几个官员赞叹许久。
这阵子,皇帝虽然掩饰着,但熟悉他的人都知晓,皇帝在焦虑,很严重的焦虑。
这是犯忌讳的事儿,但在此刻却无人吭气。
黄春辉回身,就如同是在桃县府中那样,耷拉着眼皮,“何事?”
后面,常牧难掩兴奋,挥拳咆孝,“大捷!”
“真是庞大啊!”
杨玄和黄春辉在不远处。
“相公,再站站吧!”
韩石头抹了一把泪,“此乃大喜,奴婢僭越,为陛下赏赐。”
“上次就见过,很是震撼。”
韩石头出去,随后用自己的私财赏赐了梨园的人。
“人头攒动,让人觉着这便是仙境。”
“有人说是德行。”杨玄说道。
“看多了,也烦!”
黄春辉走过来,伸手拍拍他的肩膀,抬眸,“子泰。”
几个地方官员在城门外下马,一边活动腿脚,一边兴奋的谈论着这座雄伟的城池。
无数人在欢呼。
他缓缓走到了杨松成身前。
“进去朱雀大街才让你目瞪口呆。”
偏僻地方的官员甚至得提前许久出发,以至于有人笑着说,自己为官的时间一半在往来于长安的路上,一半才是在地方履职。
皇帝含笑点头。
浑身轻松的周遵此刻只想去喝一杯。
“相公以为如何?”
……
韩石头甚至在哽咽。
“我那女婿让国丈,失望了。”
“黄春辉……朕,等着他!”
那个年轻人,在地狱中经历了烈火焚烧,浴火重生。
“没事。”杨玄强笑。
“德行是行于内部,外敌你讲德行,那不是与兽类谈吃素吗?”黄春辉说道。
“陛下,大捷啊!”
这话堪称是一针见血。
对牛弹琴。
韩石头兴奋的手舞足蹈,“大捷啊!”
“在!”
“兄台是来自于哪里?边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