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师,还是能战的,之前已有大败红毛鬼的胜绩。主要是钱粮短缺,士兵士气低迷,”
崇祯点点头,双眼冷峻,道:“好。给福建水师,拨付一百万两。命他们扩大水师,舰船,训练士兵。红毛鬼那边,要择机而战,一定要将他们打痛了,知道我大明不好惹!”
“臣领旨。”
黄立极抬手道。
顿了会儿,见崇祯继续批阅奏本,他故作沉吟,道:“陛下,二位国丈与二位亲王,已经在宫外候着了。”
崇祯抬起眼皮看向他,忽然双眼微动,合上刚打开的奏本,道:“卿家来的正好,曹化淳,让他们进来吧。”
曹化淳应着,亲自出面,去带那六人进来。
崇祯伸手拿起茶杯,慢悠悠的喝了一口。
黄立极见着,不动声色的向后退了一步。
他一向谨慎,不该说的话绝不说,不该做的事绝不做。之所以开口了,是他隐隐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事情该发生了。
六个人在崇祯放下茶杯的时候就进来了。
六个人的进门的动作很一致,先是看了眼里面坐着的崇祯,而后连忙低头,快步进来。
“臣朱常洵/朱寿鋐/朱由崧/朱以派/周奎/张国纪,参见陛下。”
六人来到黄立极身旁,整齐划一的向崇祯行礼。
崇祯径直打量着福王父子。
这位福王,离大明皇位,真的就是那么一丝,好像就隔了一张纸,只要轻轻一捅就能继承万历的皇位。
那时候,就没有光宗,没有天启,更没有崇祯的事了。
福王朱常洵是万历第三子,宠妃郑贵妃所生。而崇祯的老爹光宗是万历一次兽性冲动,在老娘的宫里强幸一个宫女所生。
光宗母怀孕,令万历蒙羞,起初万历死不承认,直到太后招来起居注才又羞又恼又不情愿的认下。
由此开始,对这个宫女所生的儿子,充满了厌恶。
偏偏,这是皇长子。
又偏偏万历皇后无所出,没有嫡子。
是以,加上福王的生母是宠冠后宫的郑贵妃,此起彼伏之下,万历一心想立福王为太子,大概从福王一出生就开始了。
万历一生宠郑贵妃,哪怕是临终前,还在筹备扶正郑贵妃,立她为皇后,谕旨已经搬到礼部,礼部已经筹备册封大典了。
恰在这时,万历皇帝突然驾崩。
国本之争大胜的朝臣,拿着祖训‘有嫡立嫡无嫡立长’的祖训,迅速扶光宗继位。
这才彻底分出胜负。
但凡万历多活个半年,大明的皇位传承就可能发生巨变。
近来的六个人,各有心思,见崇祯不说话,就躬身越多,低着头,目光闪烁,心里转念不停。
崇祯打量着福王,这位三叔虽然现在胖了,可脸上依稀可见年轻时候模样,绝对是一个青年俊彦。
他身后的朱由崧与福王有三四分相似,眉宇开阔,五官端正,白净雅致,在人群中十分显眼。
‘好皮囊啊……’
崇祯心里暗道。同时,他也清楚,朝野之中,还有不少这位三叔的拥趸,毕竟当年的国本之争并不是一面倒,时间,也才过去七年而已。
黄立极见崇祯久久不言,也悄悄观察这六位。
‘是鲁王吗?会怎么处置?’黄立极心里揣度着。他自然知道鲁王在山东阻挠变革,已引起不少人的不满与弹劾。
六人躬着身,随着时间的不断延长,心里越发惴惴不安。
崇祯观察了好一阵子,又瞥了眼黄立极,从抽屉里拿出一道奏本,澹澹道:“福王,陕西监察御史上书,弹劾你私自扩建王府,侵占民田八百亩。说你在洛阳作威作福,欺压地方官,草管人命,是个土皇帝。还说,原本神祖赐你庄田四万顷,现在已膨胀到六万……”
福王脸色微变,噗通一声跪地,颤声道:“陛下,臣在封地,一直小心谨慎,恪守本分,从未扩建王府,更未有侵占民田,欺压地方官,草管人命更是恶意构陷,臣请陛下明察。”
朱由崧心头也是一跳,连忙跟着跪地道:“启禀陛下,臣父子深知为宗室,须为陛下定国安民,是以小心翼翼,从未逾矩,恳请陛下明鉴。”
崇祯又拿出两道,扔在他们面前,道:“福王府的长史,内监的奏本。”
福王跪在地上,看着扔过来的奏本,心里狠狠一突。
他双腿打颤,看着已经打开的奏本,双臂如同灌铅,根本抬不起来。
他离开洛阳快一年了,对洛阳的事情,只能遥控,根本无法完全掌控!
所以,他现在,完全不清楚洛阳的福王府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
‘不会,福王府已经被查禁了吧?’倒是边上的鲁王双眼都是恐惧,心里逐渐冰冷。
福王是现在最为尊贵的宗室,是眼前这位的亲三叔!
崇祯伸手拿起茶杯,吹了一口,澹澹道:“怎么不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