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还想再说,被身后的人拉了下,顿时便没再多言。
很快,范家的车队就到了城门口。
六掌柜很是熟练的上前,抬着手,客气的道:“诸位官爷辛苦了。”
守门的小旗官以及士兵,冒着雪出来了,包括伪装的西厂校尉。
小旗官装模作样的审视着范家的车队,其他士兵更是围了起来。
小旗官看着六掌柜,笑眯眯的道:“你们范家这一次有些不同寻常啊,这一个车队,就赶上以前的五个了。”
范家出关贸易,一般是五个车队,就近从五个关口出去。
六掌柜丝毫不慌,招手,身后两个年轻人,提着一个个不小的油纸袋,最大的一个递给小旗官,道:“天寒地冻,诸位官爷辛苦,小小不成敬意,还请笑纳。”
小旗官接过来,在手里掂了掂,笑容更多。
六掌柜见状,心里松了口气,连忙继续给其他人派发。
士兵们全部有份,六掌柜亲自送到这些人手上。
有的士兵直接打开,看着里面的茶叶,细盐,布匹,还有几块碎银,加起来,起码有十两银子。
守门的士兵顿时喜笑颜开,相互对视,揣入怀里。
天寒地冻的守这一天,他们就是为了等范家的过路费。
“那位是?”忽然间,六掌柜看向他的马车,只见那伪装的西厂校尉,围着范家马车走来走去,不时想要掀开,都被看守的扈从阻拦了。
小旗官见着,抬手喊道:“喂,他娘的,聊了半天,忘了问你叫什么了,别看了,过来,收拾一下,准备回去了。”
校尉听着,转头看过去,又伸手拍了拍马车厚实的货物,小跑过来,道:“这些马车,能走远吗?”
小旗官将六掌柜手里最后一个油纸袋塞入他怀里,道:“你别管那么多,那好了。开门!”
小旗官一声令下,收了好处的士兵们转身就开门。
西厂校尉站到一旁,没有再说话。
倒是六掌柜觉得他有些不太一样,却也没多想,客气的与小旗官交谈着,等马车一个个过去了,这才抬手告辞,出了关。
“关门,回去。”小旗官一招手,已经开始往回走。
其他士兵分开的关门,收拾好,就开始回去了。
“兄弟,天寒地冻,一起去喝点烧酒?”有人客气的揽着校尉的胳膊道。
校尉笑了笑,道:“我得给铁牛送过去,过了夜,就不好说了。”
“哈哈哈,够兄弟!雪大了,兄弟小心点。”这士兵拍了拍他,裹了裹衣服,快速离去。
校尉目送他离开,又看了眼紧闭的大门,目光微闪,快速奔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范家的车队出了关,行走没多远,道路就开始变得难行。
关内的路,多多少少都是要修的,关外则常年无人,很多的路久而久之就荒废了。
加上雪越下越大,道路开始泥泞,马车带的东西太多,走的越来越慢。
“所有人,推着走!”
六掌柜见状,面无表情的道。
前面的年轻人,用力的打着牛,喘着粗气道:“六掌柜,还要走一天,真的能走吗?”
六掌柜哼了一声,道:“我先前说的话忘记了吗?就是累死了你们,货物也得按时送到,这是我们范家立足的根本!”
年轻人拧着眉,头上都是汗,还想再说,又不太敢,都囔着,继续打马。
后面的人也议论纷纷,这也恶劣天气,他们还是第一次遇到。
六掌柜对于他们的抱怨充耳不闻,心里计算着汇合的时间,以及到达交易地点的路程。
计算一阵,心里不由得焦急。
他们提前三个时辰出来,可这雪是突然来的,越下越大之下,可能三个时辰不足以补足。
不知不觉就天黑了。
这一车队的人,走了近两个时辰,才走了十几里。
“六掌柜,休息一下吧……”
大雪还在下,最前面的年轻人头上都是雪,口里喷着白气,哈着手说道。
六掌柜回头看了眼,忽然道:“那些闪闪亮亮的是什么?”
年轻人回头看了眼,道:“我之前问过了,说是不知道从哪里碰到的,好像的朱砂磷什么的……”
六掌柜眉头皱了皱,道:“让他们遮掩一下。”
年轻人顿时笑了,道:“六掌柜,这害怕人发现吗?不说这里根本没有人出没,就是有,也是我们车队扎眼,这道朱砂算什么……”
六掌柜哼了声。
年轻人连忙道:“我去我去。”
六掌柜看着他将那些发光的地方遮掩住了,这才转过身。
他手里拿着地图,接着稀薄的光亮,睁大眼睛的看着地图,辨别着路线与方向。
在他们不远处的一个山头,一排西厂校尉悄悄盯着他们。
等范家车队遮掩了磷光粉,其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