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南、石阡、思州、镇远、黎平、铜仁等六个府置黔东巡抚一员管辖;贵阳军民府、安顺军民府、平越军民府、都匀府、遵义府并苗疆腹地仍由贵阳巡抚一员管辖;云南、寻甸、曲靖、澄江、广西、临安、武定等七个府并广南土府、镇沅土府、元江军民府等处由云南巡抚管辖;大理府、楚雄府、顺宁府、鹤庆军民府、永昌军民府、姚安军民府及蒙化土府、景东土府、丽江军民府、孟定御夷府、孟卯安抚司、车里军民宣慰使司、威远御夷州等置大理巡抚一员统辖······”
高弘图、马士英、王应熊三人听田楷读完诸懋源和简文龙的联名奏疏,各自陷入了沉思之中。
这三人当然知道,诸懋源和简文龙这份奏疏完全是以朱由崧拆分凤阳总督辖区的思路为基础进行延伸的,但三人显然考虑的更多一些,譬如对朝廷的利弊,又譬如对个人及同党的利弊等等等等,所以,没有一个人听完就回话的。
朱由崧耐心的等了一会,这才问道:“三位先生以为如何?”
高弘图作为首辅,首先回复道:“臣以为,事关官员设置,还需要跟吏部商量!”
马士英和王应熊也跟着表示,这件事的确得让吏部知道,否则吏部闹腾起来,朱由崧想推行也是没办法实现的,所以,朱由崧便从善如流的把吏部尚书张慎言以及上疏的诸懋源、简文龙给传唤了过来。
等张慎言等人到了朱由崧目前暂时居住的九五飞龙殿后,田楷便再次向当众宣读了一遍诸懋源、简文龙两人的奏疏,听完奏疏的张慎言便陷入了沉思之中。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候,张慎言才清醒过来,然后向朱由崧进言道:“诸懋源、简文龙的奏疏让臣想起了当年南北朝之事,当时为了安置北地南逃士族,南朝广设侨州侨郡,冗床叠架之余,不但多了南徐这样的地名,还让州郡数量暴增,以至于隋代统一天下后,不得不将州、郡、县三级区划改为了州县、郡县两级区划。”
张慎言顿了顿:“隋文帝之所以要如此改动,实在是因为官太多了,百姓承担不起啊!”
也许觉得张慎言的劝谏还算婉转,朱由崧便问诸懋源道:“诸卿,张尚书觉得此事不妥,你有何解释啊!”
诸懋源出列回应道:“国朝本置布政司、按察司、都指挥使司统辖地方行政、司法、军政,然不及百年便设巡抚、巡按分三司之权,世宗朝以来,三司官更是成了巡抚、巡按之下僚,形同寄禄,这才是真正的冗官冗员,所以,臣的意思很明确,名实合一,正式确立巡抚统领地方的体制,巡抚之下可设管理辖区内财政的布政使一员、管理刑名的按察使一员、管理学政的提学使一员,然后废止参政、参议、分守、分巡之官,以巡抚及三使直辖府州县,一来,各地冗员自有安置,二来上下沟通更加简便,有利于当下军兴之大局。”
简文龙补充道:“之所以巡抚只下辖五、六府州,正是为了方便巡抚及三使管理,免得地域太广了,事务无法巨细管理。”
诸懋源说,用各省参政、参议、分守道、分巡道、整饬兵备道以及盐、驿等专门道来填坑,可以不增加太多的地方官员,这话其实并不十分准确,事实上,或多或少,还是要增加一些官员数量的,但这却可以安置北方逃来的官员以及那些亟待从地方上复起的官员。
诸懋源又道:“国朝体制,知府是正四品,巡抚是带御史衔的京官,自从四品到正二品都可任事,实在悬殊太大了,颇有些因人设官的样子,所以,臣奏请借用重划巡抚辖区之机会,正式厘定巡抚及三使的品阶,也好正本清源,同时减少冗费支出。”
马士英插话道:“巡抚只辖五六府州,品阶自然不宜定的过高,但这样却会限制了巡抚掌握的地方力量,万一有事,只怕不好处置!”
“马部堂说的有道理,但这完全可以在巡抚之上设置总督来解决,一总督辖三、五巡抚,如此便可以解决有事时,巡抚无力解决的问题了。”简文龙回应道。“再有就是眼下国朝四面用兵,所以,不直面战事的后方就十分重要了,不可权操一两巡抚之手。”
简文龙前面那句话是不是有道理另说,但后面那句话,绝对是符合集权国家需要的,只有地方权力小了,中枢的权威才会更集中。
高弘图听到这,开口道:“臣以为或可以明定巡抚为兵部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总督为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都御史。”
兵部侍郎和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是正三品官,兵部尚书和都察院右都御史都是正二品官。
马士英接口道:“总督之上或可再设经略、督师,以阁臣担任。”
王应熊没有说话,但张慎言却依旧不想答应,所以便采用了拖字诀:“兹事体大,还请陛下将这份奏疏发给吏部讨论。”
张慎言坚持认为,现在国家动荡,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