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崧严肃的说道:“兵事要紧,其他的先且不论。”
高弘图无奈,只能应道:“臣领旨。”
高弘图退下后,朱由崧趁势对以兵部右侍郎身份兼管刑部的解学龙说道:“解卿,朕刚刚说了,对于投敌叛国之文武绝不宽宥,既然朝廷眼下财力困顿,卿且以刑部名义下令查抄投敌官绅家财,以实国用。”
吕大器、姜曰广等人当即出列阻止道:“万万不可?”
朱由崧用玩味的目光看向这几人,问道:“为何不可?”
吕大器硬着头皮说道:“陛下刚刚也说了,部分文武拘于形势,附敌是不得已的,且给了他们半年逃归的时间,若是现在就查抄了他们的家财,岂不是让其等无法回头了吗?”
姜曰广补充道:“闯逆在北京追赃助饷,闹得天下士绅侧目,此流寇做法,我朝如何能学呢,还请陛下明鉴。”
朱由崧冷笑道:“卿等为这些叛国附逆之辈张目,可是为了日后效仿吗?”
“陛下!”其他几位大臣也听不下去了,急忙站出去来劝阻道。“吕侍郎他们是一片公心。”
“公心?”朱由崧目光如电。“朝廷已经拿不出钱来了,卿等还在庇护那些叛逆,是不是想逼着朕效仿先帝,请卿等助饷啊?不,不,不,卿等跟北京那些官一样,宁可给闯逆银子,也不会给朝廷捐助的,这就是你们的忠心!”
朱由崧用嘲讽的目光扫了现场一圈,突然换了表情:“好了,朕的话说的有些重,你们也许的确是出于公心,毕竟朕也说过,要给这些叛臣机会的,半年,半年之后再说;但光时亨阻先帝南迁,又公然投敌,立刻抄没其三族家产,不得有误,还有就是洪承畴,为什么至今没有抄家,刑部,立刻下部札,一样将洪承畴三族家财尽数查没,不得使其转移;另外,洪承畴和光时亨本族各禁锢五代,姻亲族人有官者,全数罢黜,并明告天下,为各地守臣戒。”
光时亨也就罢了,虽然是桐城大户,但他的罪太大了,朱由崧非要拿起做靶子,以为崇祯皇帝报仇,那是政治正确,谁也不敢反对的;但抄三族家产,禁锢五代、姻亲族人的官职尽数罢免就有些太过严厉了;至于洪承畴这边更是如此,他为官多年,亲友遍地,显然是不愿意看到洪家是这个下场的。
可是,洪承畴叛国也是铁板钉钉的,再加上朱由崧前面已经退了一步,这边再要纠缠的话,朱由崧这边可是不好应付的,所以,殿上众人面面相觑后,只能暂时领旨。
由于担心这些兔死狐悲的文臣会用拖字诀来干扰执行,朱由崧又下令道:“诚意伯!”
刘孔昭出列,此时就听朱由崧言道:“即刻把提督操江一职移交给原提督天津、登莱水师黄蜚,并调升左军都督府同知,为锦衣卫掌印。”
刘孔昭跪拜道:“臣领旨谢恩。”
“锦衣卫重建之后的第一桩差事,就是把洪、光两贼的抄家之事办妥了。”
“是,臣稍后就去跟刑部索要驾贴。”
朱由崧注意到某些文臣们不甘心的表情,便继续道:“此外,靖难勋臣子弟堕落,也是先帝蒙尘的一大原因,虽然其等产业泰半在北地,眼下朝廷鞭长莫及,但其等在南方的产业也应该悉数没收,这件事,就由魏国公带头操办把!”
徐弘基当中表示向宫廷进贡,就等着这一刻呢,所以,立刻出列道:“臣领旨!”
既然勋贵也逃不了秋后算账,文臣这边的气就略略平了一点,于是,朱由崧便道:“今日一天,卿等都费心费力了,怕是一早就乏了,可惜紫禁城里眼下什么都没有,所以,就不赐宴了,卿等都回去休息吧,今后还有很多困难等着我们君臣呢。”
说罢,朱由崧起身离开,李谙便大声补充道:“退朝!”
众臣冲着空空荡荡的龙椅拜倒:“臣等恭送陛下······”
一众文武或兴高采烈,或忧心忡忡的离开了武英殿,其中吕大器、张慎言等在行走时自动凑到了一起,并且发牢骚道:“又是一个刚愎之主,非天下幸事啊!”
马士英是单独离开的,但没有两步就见到赵山等在那里,他便恭恭敬敬的跟赵山打招呼道:“赵公公可是有什么交代嘛?”
赵山回复道:“不是咱家有交代,而是皇爷有交代!”
马士英立刻肃然道:“请公公宣读陛下口谕!”
赵山言道:“陛下说了不必那么严肃,大司马知道就好。”
马士英便站着不动,静静听赵山交代道:“皇爷让大司马跟史先生交接完兵部事务后,立刻安排黄蜚所部并新江口三营操江水师移镇九江,并原江西巡抚管辖巡江水师九江营也归由黄蜚一并指挥了。”
马士英没想到朱由崧对东林党的忌惮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