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爷,严舍人、许舍人组织讲武堂教习、讲郎,新军团旅参军和队以上军官就如何组织辅兵进行了三次会商,最终得出装备旧有猎鹿铳、射鹰铳的部队完全无法与装备新式火铳的部队配合作战的结论,进而建议,新军辅助部队最好是纯冷兵器装备。”赵山向朱由崧报告道。“至于辅军部队的编制,严舍人他们认为,应该采用与新军类似的编制表,但在具体装备上,旅属炮队或可以装备虎蹲炮、师属炮团或可以装备二号佛朗机。”
朱由崧一面翻看着严德桓他们递交的报告,一面听赵山简明扼要的继续说道:“在新军与辅军的配比上,严舍人他们认为或可以由一个新军师配属一到两个辅兵师,并两到三个骑兵团、一到两个攻城炮团,总计一万五千人至两万人的规模,才可以执行方面作战要求。”
“以上是野战部队,守城部队,可以旅、团为单位组建,纯火器或纯冷兵器编制,然后一一或一二混编,当装备纯火器时,不必要求全部装备新式线膛火铳,可以用旧有之猎鹿铳、射鹰铳、鸟铳、翼虎铳、鲁密铳,乃至三眼铳。”
“但不管是野战之辅军,或守城之辅军,与旧军最大区别当在训练、军纪、军饷发放之上;唯杜绝旧有之制度,方可以促使各部战力之强化;另,讲武堂之毕业生应当在新军、辅军中流转任职,即新军队长调任辅军团副、任满后再调回新军出任团副,新军团副任满后调辅军团长,辅军团长任满后调新军旅副······”
朱由崧一边听一边拿了只笔在严德桓等人递交的报告上写了起来,然而还没他多写两个字,钱禄急匆匆的闯了进来:“世子爷,王爷,王爷晕过去了。”
朱由崧一愣,随即放下笔,逼问道:“怎么回事,王爷的身子骨不是日趋见好了吗?”
没错,月前,听说清军已经退出长城、退回东北,福王的病情略有平复,甚至还能下地走两步了,可怎么会突然晕倒恶化了呢?
钱禄绷着脸说道:“应该是王爷听说楚王被杀了,所以一时心情激荡所致。”
崇祯十五年冬季,革左五营北上河南与李自成部合营时,张献忠部依旧逗留在皖西活动,但情况很快发生了改变,李自成部进军湖广,迫使左良玉部东逃,进而对皖西的张献忠部形成较大的压力----左良玉不敢跟李自成打,却敢跟张献忠打----于是张献忠便决定趁着黄梅至武昌之间空虚的机会,西移湖广,结果大获成功,遂于崇祯十六年年初夺取了黄梅以东多个县城。
崇祯十六年三月二十三日,张献忠部趁大雾夺取了湖广重镇黄州府城;当年五月五日,张献忠部渡过长江,攻占了武昌府的附廓县武昌县,威胁到了武昌府城的安全。
五月二十日前后,一名明军官兵因为遭到军纪处罚后倍感不满,所以便遣出武昌城,向张献忠密告了武昌城内兵力稀少、守备薄弱的情况;张献忠部便于当月二十九日对武昌发起进攻,一日后攻占武昌,当初不肯出钱饷军的楚王朱华奎被抓后被张献忠丢入长江淹死,楚王宫内堆积如山的财物便成了张献忠的战利品。
张献忠“据楚王第,铸西王之宝”、“建二大旗于门,曰‘天与人归’、‘招贤纳士’”,武昌九门“也具树二旗,曰‘天下安静’、‘威震八方’”;随即,张献忠正式建立大西政权,设“六部、五府”并改武昌府为“天授”府,为大西国京城。
第二个流寇政权的建立,让明朝统治进一步岌岌可危,因此,福王闻讯后便明白自己有生之年是没办法回洛阳了,更担心自己百年之后,无法归葬洛阳王陵,所以,忧思忧虑之下,脑部供氧不足,便晕了过去。
朱由崧虽然能分析出福王晕倒的病理原由,但却恼怒道:“是谁,是谁把楚王被杀以及张献忠沐冠而侯的消息,告诉父王的!我不是命令,所有人只能报喜不能报忧吗?”
钱禄贴到朱由崧耳边,用极低的声音汇报道:“应该是王爷的亲信。”
福王虽然很早就不管王府诸事了,但对王府的掌控却没有放松,甚至朱由崧身边都有福王的密探,因此福王要是一定想要知道些什么,绝对是封锁不了的。
所以,朱由崧愤愤的一跺脚,随即出门向福王居住的院子走去。
等朱由崧赶到时,郑府常驻在此的太医已经提前赶到了,朱由崧耐心的看着太医反复给福王诊脉,直到太医开始开药了,这才探问道:“胡大夫,王爷的病?”
胡太医一脸平静的说道:“王爷吉人天相,只要好生调养,应该无事的。”
边上坐着的邹妃听罢仿佛松了口气,但朱由崧的脸色却顿时难看了,因为他明白,胡太医的潜台词是福王大限已到,已经救不回来了。
邹妃也从朱由崧的表情中发现了什么,一块锦帕立刻捂住了嘴。
朱由崧有些歉意的跟胡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