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编制表,每艘淮丙船配置2条可以乘坐32人的大型交通艇、4条可以乘坐16人的小型木舸;每艘淮甲船和淮乙船,配置4条载员12~16人的小型木舸;每艘淮丁船配置2条载员12人的小型木舸;每艘淮戊船配置2条载员4~6人的微型木划子;而每条交通艇至少需要12名划船水手、每条16人木舸至少需要6名划船水手、每条12人木舸至少需要4名划船水手,每条木划子需要1~2名水手。
由于木划子的的运输效率太低了,所以,此前济州水师只出动了20条大型交通艇、100条小型木舸,没有出动14条木划子;而单凭20条交通艇和100条木舸,可以一次性从海滩上运走1300余人。
但鉴于淮丙、淮乙、淮甲、淮戊、淮丁各船的停泊位置距离海滩的远近不一----部分龙骨型船只为了防止搁浅还停泊的挺远的----导致交通艇和木舸来回摆渡的时间不一,以及还要考虑部分小舟在运输中出现某些忙中出错的情况,因此济州水师为了完成之前海滩上聚集的近3000明军的运输,前后一共花了2个半小时的时间。
这一个多时辰耽搁下来,连四散的明军都自发汇拢过来了,清军再没有反应是不可想象的,故而在吴东来的提醒下,几名明军中高级指挥官再不情愿,也只能予以配合。
所以,在一阵骂骂咧咧、推推搡搡后,明军残部勉强拼凑出了600多人的队伍,形成了若干比较单薄,且战意不足,随时准备逃跑的阻击小分队。
结果,各个阻击小分队布置到位没多久,便与零星出现的清军小队发生了战斗;当然,一开始冒头的,都是追踪明军残部而来的零星清军,这些清军最多也就三五成群,个别的甚至还是单枪匹马;因此,在遇到明军以百十人规模应战时,多数都理智的避让的,只有极少数莽撞至极的冲杀过来。
然而,正是这些莽撞的散兵,给早就失去抵抗意志的明军阻击分队造成了巨大的杀伤,甚至还出现了两名清军杀散100多明军的可怕场景,幸而吴东来带着几名济州水师的水兵及时赶到,这才用火铳和弓箭逼退了对方。
吴东来扫了扫身后依旧黑压压的待撤明军,又看了看还停在海上的济州水师剩余舰船,脸色立刻变得难看了起来。
是的,目前海面上还剩下4艘淮丙船、6艘淮甲船、1艘淮丁船、7艘淮戊出汗----2艘淮丙船和2艘淮丁船先行出发,去觉华岛设立收容营地了----也就是说,现在能参与转运的只有8条交通艇、42条木舸,一次只能运走不到500人,运完海滩上还剩下的2000多明军,至少需要3~4小时,而这1个半到2个时辰间,鬼知道清军会汇集成什么样的大队呢。
正在恍惚和后怕中,淮丙十六号的水手长谷新业带着一大捆刚刚制作的旗帜上了岸。
“你们几个,去,把这些旗帜竖起来!”
一众明军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的根据谷新业的指令,把十几面旗帜插在了外滩的外围。
“济州林大虎在此!”看着这些迎风招展的旗帜,几名明军指挥官不解的问道。“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你们跟建虏有勾结?”
吴东来不知道该怎么说,几个明军指挥官就去找谷新业询问,就听谷新业回答道:“我们跟清虏什么关系你们就不要管了,至少我们把你们从清虏手中救了下来,让你们能活命,又不叛国成为汉奸,这就足够了!”
几名明军将官凑在一起商量了一会,认可了谷新业的说法,但随即又担心起清军看到旗帜后,会不会停下脚步来,可谷新业丝毫不搭理这些败军之将,只是让人用刀子和枪杆在海滩外围划了一条深深的线。
还没等这条线画完,一名清军分得拨什库便行了过来,冲着站在大旗下做旁若无人状的吴东来喝问道:“你那南蛮子,树这旗是什么意思?”
吴东来让人把谷新业请了过来作答,但谷新业却冲着分得拨什库说道:“你的世职太低了,跟你说了也不懂,至少得让个甲喇章京来。”
分得拨什库冷笑道:“我家主子可是梅勒章京,否则也不会派我来询问了。”
谷新业笑道:“原来是明白人呢,这就好,看清楚了吗?海上停的是我家海主的船团,这里的明军,我们船主都要了,还请贵军遵守双方约定,让我们将眼前的人马都运走了。”
分得拨什库也不清楚清廷与济州“林大虎”约定了什么,便丢下一句“你且等着”,扭头走了回去。
大约20多分钟后,一名清军中高级军官带着几名护卫小心翼翼的走到谷新业面前,呵斥道:“贵方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庇护南朝败兵,真想与我朝不死不休吗?”
谷新业摇头道:“别吓我,吓我也没用,顶了天,你们杀了我以及岸上的这些败兵,但只要你们敢动手,海上的船就会调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