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奴婢参见福王爷、福世子)!”
正所谓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这不,寿宁公主驸马冉兴让和曾经随着赵岩在福王府任职、如今已经是内官监监督太监的王裕民甫一与福王照面,便认出了福王父子。
当然要说明一点,由于多年未见了,所以冉兴让及随同其一起前来的世袭锦衣卫千户冉德诚并没有认出朱由崧来,倒是王裕民对于朱由崧这位福世子的印象深刻,一眼认出后,便立刻低头行礼了。
既然冉兴让父子以及内监代表王裕民先后认出了福王父子,因此代表外廷的叶高标也一脸病容的向福王父子行礼道:“臣礼科都给事中叶高标参见福王、福世子、颍上郡王!”
福王先冲着叶高标回应道:“叶卿为了本王之事,带病奔波,一路辛苦了。”
招呼完叶高标后,福王又向冉兴让言道:“兴让啊!多年未见了!一晃老七没了也有七年了吧,一母同胞中,也就剩下我一个孤魂野鬼了。”
福王与寿宁公主朱轩媁是真正的同胞兄妹,因此感情一直很好,可惜的是,朱轩媁于崇祯七年(1634年)就病逝了,因此福王才有人事皆非的感触。
提到亡妻,冉兴让的眼睛红了,不过还没等他失态,朱由崧先跟他和他身后的冉德诚招呼了一声:“姑父、多年未见了,您身子骨看上去还健硕,您身后的是德诚吧,怎么忘记你由崧哥哥了!”
即便是这些年福王府财力萎缩,朱由崧逢年过节的时候依旧会给寿宁公主府及冉德诚赠送礼物,因此冉德诚和朱由崧的感情还是很好的,故而当听到朱由崧调侃时,冉德诚略有些抱歉的站出来给福王和朱由崧行礼道:“舅舅、由崧哥哥,这场面哪有我这个千户官说话的地方,所以,我给舅舅磕个头便是了。”
说完,冉德诚翻身给福王磕了一个响头,福王笑道:“好孩子,说的是,先论公事,再叙私情,世子,还不把德诚扶起来。”
朱由崧过去把冉德诚扶了起来,然后冲着一边尬笑的王裕民言道:“听说赵岩没了?倒是可惜了!”
王裕民见朱由崧似乎还记得自己,有些激动的附和道:“是,干爹福薄,刚升了司礼监秉笔,就得了一场大病,没熬过去,倒是遗憾了。”
朱由崧安抚道:“好歹你熬出头了。”
王裕民虽然有些得意,但也知道场合,更知道在福王父子面前,自己这个内官监太监只是个屁,因此小意的说道:“能为皇爷效力,是奴婢的福分!”
朱由崧点了点头,然后问道:“既然姑父和王公公都确认了我们父子的身份,那是不是可以颁旨了。”
陪同几位天使的第七代郑王朱翊铎笑着附和道:“对,对,对,早些传完旨意,驸马也好早些和福王叙说家常。”
从名字中的排辈上来看,朱翊铎是福王的叔辈,也是朱由崧的祖父辈,所以话里倚老卖老也很正常,不过具体说到这位郑王,其实并非是第六代郑王朱载壐的当然继承人,而是在其兄郑世子朱翊钟私自贩卖奴隶、又违祖制养食客被明廷赐死后,才得以上位的。
没错,当年郑世子朱翊钟的人生轨迹与现在的朱由崧可谓一模一样,但为什么朱翊钟会被赐死,而朱由崧却什么事情都没有呢?
朱由崧自己私下推测过,大致的可能有以下几种:
首先,朱翊钟之所以被明廷赐死,并非是因为其贩卖奴隶、蓄养门客,而是谋反的意图太过明显了,而朱由崧蓄养门客的事情发生在海外,雇募的大量百姓也用在海外拓殖,对大明国内几乎没有负面影响,因此明廷虽然也十分忌惮,但还不相信朱由崧已经失控了;
其次,两者发生的时间点不同,朱翊钟做这些事的时候是万历末年、天启初年,当时大明国内的灾荒还没那么严重,因此朱翊钟的所作所为是加剧了国内的社会矛盾,而朱由崧做这些事的时候已经天启后期了,大明国内的灾害一年比一年厉害,朱由崧雇募百姓出海,实际是减轻了大明国内的社会危机,对大明社会稳定是有利的;
再次,亲疏关系不一样,福王是神宗子、光宗弟、熹宗和崇祯皇帝的叔叔,虽然光宗这一脉与福王这一脉争夺过皇位,但事情早已经尘埃落定了,再处置打压朱由崧的话,很容易让民间传说皇帝刻薄寡恩连亲叔叔都不放过,因此明廷对如何处置朱由崧是有顾忌的,而郑王一脉是成祖皇帝留下来的,二百多年过去了,早出五服,根本就不是一家人,所以,打压了也就打压了,反而能光明正大的处置;
最后,朱由崧早年是比较照顾失去母亲的崇祯皇帝的,后来又说服福王放弃神宗遗诏中授予的嫡脉地位,并且还首倡国本,在这种情况下,只要朱由崧没有明确造反,崇祯皇帝也只能对朱由崧的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既然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