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娘,女儿不孝!”大明崇祯十三年十月十七日,身穿大红嫁衣的朱淑娇泪眼朦胧的向嫡母黄氏及生母白氏拜辞道。“这就要离开家了!”
黄氏看了看同样泪流满面的白氏,叹息道:“女大当嫁,你我都是拦不住的。”
说到这,黄氏对朱淑娇说道:“想来你父王此刻在洛阳应该举杯遥庆的,你且向洛阳方向磕个头,也算是给你父王回应了。”
朱淑娇依照黄氏的指示,遥遥的向洛阳方向叩拜了几下,然后回头又跟黄氏和白氏各行一拜,这才在哽咽声中,被侍女嬷嬷们护送了出去。
白氏起身追了几步,但最终还是放弃了,但却一把保住了娇娇的妹妹朱淑芬在抽泣。
此时,坐在一旁观礼的仲氏、邢氏纷纷过来劝导:“姐姐(妹妹),大喜的日子别哭了!”
白氏用绣帕擦了擦眼睛,回应道:“我这是高兴,高兴啊!”
话虽如此,白氏的眼泪还是哗哗的流着,话语中也带着哭音:“这不,一眨眼的功夫,孩子们都大了,我们也老了······”
此话一出,黄氏等妇人的表情也怅然了起来:“是啊,时间过的真快啊,一转眼十几年就这么过去了,想当初,我们刚刚嫁给世子爷的时候······”
甜蜜也好,羞涩也罢,各种表情在黄氏等人的脸上闪现,最终,黄氏言道:“世子爷不是喜新厌旧之人,虽然你我容颜不再了,世子爷也没另外再寻侍妾,有夫如此,你我这辈子,也就值了······”
仲氏也道:“都说天底下的男人都是爱偷腥的,可世子爷身子骨也不差呀,怎么就能守得住啊,思来想去,我就只能说我们姐妹是得遇良人了。”
是的,明政府对各地藩王管的很严,藩王们没事可做,就只能沉迷于床笫之间,因此,往往在国家规定的王妃、妾媵以外,还有大量的女人,像朱由崧这样“专一”的那是少之又少的----当然,朱由渠只有一妻一妾,朱由桦连一位妾媵也没有,似乎要比朱由崧更“专一”,但前者是因为江王妃醋坛子比较大的缘故,而后者则是新婚不久,正与汤王妃如胶似漆着呢,却是与朱由崧这种真正“不好”女色是不能相提并论的。
邢氏眨了眨眼,说道:“可梁氏妹妹回老家探亲了,我们又都来了南直,世子爷一个人在洛阳,会不会因为孤枕难眠的缘故,给我们填一个姊妹呢?”
白氏摇了摇头:“我猜应该不会。”
仲氏附和道:“我说也不会。”
几个妇人正说着,朱淑英和朱淑芬叽叽喳喳的走了进来:“母亲,娘,娇娇姐姐今天真漂亮······”
黄氏指着朱淑英道:“你也别羡慕娇娇,你爹说了,明年就让你和化蛟成亲。”
朱淑英一下子羞红了连,此时边上的姊妹们开始取笑她了,倒是黄氏替他解围道:“娇娇上花轿了吗?”
“姐姐已经上花轿了。”朱淑芬回复道。“大哥也骑着马和舅舅一起去送亲了。”
朱淑芬所说的舅舅,自然是白氏的弟弟们了,要知道外甥女出嫁,舅舅不到场,礼法上肯定是不妥当的。
“那慈烿、慈炾、慈焿、慈熿他们几个呢?”
“他们呀,和宁化蛟、赵大灵、金喜、李荃、王信一起都跑去郑森哥哥的房子了,说要在那里吃酒,还要,还要闹洞房呢!”
听完朱淑芬的话,几个母亲的表情都有些不好看,最终还是黄氏说道:“他们姐弟感情好,就让他们松快一天吧,不过,他们去吃酒了,我们也快活快活,陈嬷嬷,吩咐下去,给我们也把酒宴摆上来,我们也热闹一下。”
朱淑英拍手道:“母亲说的对,凭什么他们可以去吃酒,我们不能快活呢!”
室内又是一阵欢笑,算是彻底驱散了刚刚因为娇娇拜别而产生了某种不舍的情绪······
在娇娇出嫁的这一天,富察·布丹再次来到济州岛,向姚醒通报了清廷接受“林大虎”的通牒,与“林大虎”达成短期内互不侵犯协定的决议。
“十月三十一日前,我朝会将一千老弱、一千健男、一千健妇运大孤山,届时希望贵方早一步去领取上述百姓,我朝没有为他们准备太多的粮食。”
“此外,我朝还希望,双方能重开贸易,毕竟,你们可以卖给朝鲜人物资,也完全可以卖给我们,没必要让朝鲜人从中多赚一笔。”
姚醒回应道:“人口,本号会安排人去接应的,贵官不用担心,倒是贵国需要届时和本号的船只一起北上,免得双方到时候出现不必要的纠葛;至于与贵国贸易嘛,不是不可以,但本号上下还是要商量一番利弊的;而贵官刚刚说的与朝鲜贸易嘛,其实本号与朝鲜之间并无贸易关系,主要是福海号要跟朝鲜人做生意,本号和林帅所部,只是提供一个场所罢了。”
布丹笑道:“陪贵方去接应人口是没有问题的,但说到福海号,贵方还要掩饰到什么时候呢?”
姚醒假意不满道:“我听不懂贵官的话,什么叫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