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期六天的惩戒里,谢惟清只有第一天打了她的脸。小姑娘毕竟爱面子,他非常懂得这一点。但这并不妨碍他从其他角度摧残何郁。
“明天早上5点半捧着板子跪我房门口请罚,晚一秒钟多打一下。”谢惟清吃晚饭的时候指点着何郁。
“干嘛?你着急看日出啊?”何郁咬着鲜虾天妇罗,气势像在嚼谢惟清的骨头。
“日出的话,可能四点多钟就要跪,你想试试?”谢惟清右手食指指尖敲了敲左手手腕处的石英表面,若有所思。
“那倒也不必,”何郁假笑着眨巴眼睛,“我还不想英年早逝。”
“吃午饭呢?我就在你食堂楼下等你,下来吧。”转天中午,谢惟清的电话有如催命阎罗。
“您有什么吩咐?”甩开了室友的何郁敲了敲他的车窗,看他降下车窗后,才咧嘴问他。
“进来挨打。”谢惟清拍了拍副驾驶的板子、鞭子,朝着何郁笑得一脸坦然,语气正常的就像邀请她参加舞会。
回锅肉远比她想象的难挨,何郁的屁股整整半个月都没法贴紧座椅,不仅身体遭受着折磨,她的精神还时刻紧绷着,提防谢惟清换着花样的惩罚方式。
短发爱在化妆时听郭德纲相声,里面有一段讲钝刀杀人。
说于谦是个即将被砍头的犯人,可是偏偏遇上了一个手拿钝刀的侩子手。刀太锈了,非常钝,只能当锯用,连拉了于谦三天的脑袋,最后于谦是被饿死的。
视频里郭德纲绘声绘色的模仿着锯东西的声音,短发一乐,眼线笔差点扎进眼珠。
何郁无语看天花板,觉得自己活像于谦。
大学就这样开始了。
《研朱墨》剧本的一稿、二稿、三稿,接连不断的送到何郁手里,谢氏的参演人员面试也一步步的推进着。
很快,电影的各个主角已经选好了,谢氏传媒的宣发部在网上造势已久,谢惟清想着这是何郁的第一部电影,太过张扬反而不好,所以新电影开拍的消息就这么不温不火的传播着,热搜一直有,却从来没有冲进前十。
十月底的北京还残存着仲夏的余热,开机仪式定在了一个星期三。
“要干什么?”何郁还是第一次参加这种类型的大项目,很是兴奋。
“首先,要飞去贵州。”谢惟清告诉她。
去那边飞机反倒不方便,谢惟清带着何郁坐了高铁,出了车站又安排了当地的车来接,一路扎进了黔南深处。
城市的喧嚣和热闹一点点褪去,山区的风景和规模不小的影视建筑逐渐显现。
“你跟来干嘛?”何郁问他。
“我是老板,我不能来?”谢惟清觉得很好笑。
“你能,你可太能了。”何郁竖起大拇指。
这天到场的人很多,何郁以为只有演员们会参加,其实不然。来的人分为很多个方面,有谢氏传媒的人,有当地的新闻媒体,影视城的负责人员,投资厂商的代表,林林总总站了小半个广场。
何郁正大着眼睛坐在保姆车里,一边任由化妆师在她脸上描描画画。一边偷瞄外面的动静,开机仪式男一女一、男二女二都要定妆参加,盘着头、一眼看去很端庄的何郁,身上却还穿着松松垮垮的半袖和大短裤,活像一个地痞流氓。
“衣服呢?姑奶奶?”栾子君推门而入。
“挂着呢,那那!”何郁用眼神示意一旁的架子。
“快点快点,刘导算了时间的,千万别迟到了,要不然不吉利。”栾子君催促着。
“诶呦,开机怎么跟结婚似的。”何郁垮了脸。
何郁穿着的是大红色、花样繁复的古装,衬得她整个人气质锐利,跟在刘导身后的烧香的时候虔诚非常。
演员们的烧香顺序要看咖位,先上去的是高灿。然后是男二,这个演员是谢惟清指的,年近三十却扮相很好,并且演技不错,很适合给何郁搭戏。之后是男一,不出意外的选择了流量不错的新生代艺人,是高灿打算捧一捧的人。再之后才轮到何郁。
许个什么愿好呢?还没轮到自己,何郁就开始构思起来。拜一拜总要许愿的,何郁盯着手里的三根线香,眼珠子都快看直了。
啊!她突然福至心灵。
「希望我能和谢惟清多上床,欠挨揍。不对,有时候挨揍也很爽,那就多上床,轻点挨揍。」何郁看着面前的关公在心里暗想。
「但是许愿的人也太多了吧,万一给弄混了怎么办?」何郁发愁了。
「关二爷,我叫何郁,身份证号是……」何郁认认真真的念叨着,把手里的香插进香炉,不放心的又鞠了个躬。
刘导在一旁差点老泪纵横,他拍了拍何郁的肩膀,赞许的点头。
他想的是「这年头还有信仰的孩子可不多了,是个好孩子啊,老祖宗的东西没忘。」
何郁看着他稀疏的头顶,握了握肩头的手,目光坚定的也点了点头。
她想的是「刘导你一定也许了很重要的愿望吧,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