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刚刚那跌入尘埃的模样,安碧斯现在已经冷静得多,情绪也逐渐缓和了过来。祂轻轻地、有规律的拍打着塞西莉亚的背部,嘴角勾起一个惨淡的微笑。
“其实,我全都知道。”
她猛烈地震颤了一下,一股寒意从脚趾开始幽幽地升到心口,爬上她的脊椎,几乎吞食了她的全部理智。安碧斯感受到她僵直的反应,深吸了一口气。
“我知道那只你捡回家好好将养着的狗,就是柯瑞尔。我也知道祂向你单方面地签订了契约,和你彻夜的待在一起。如果你指的背叛是说这些的话,那么我全都知晓。我唯一不知晓的,是你真正的心意。”
“什……么?”塞西莉亚震惊地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祂,“您既然全都知晓,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您难道不应该对我降下神罚,惩戒我背叛您、离弃您的行为吗?”
“如果你真的背叛了我,背叛了你自己的誓言,你早就被圣火灼烧尽灵魂而死了。”安碧斯垂下眉眼,将手心覆盖在她心口处的纹章之上,“你在成人礼的那一天向我起誓,永远爱我,永远敬我,永远将身心交付于我,你并没有背叛你的这些誓言。”
“但我不能确定你究竟为什么,明明对我并不是只有对神明的敬爱、毫无真正的情意,却又把我推拒于千里之外,当然,我现在已经明白了。”
“小傻瓜,梅鲁其亚庄园是我的领地,在我的光明之境内,我拥有近乎全知全能的力量,只要我去看,几乎没有什么能逃过我的眼睛。柯瑞尔……祂不会伤害你的,我能感觉得到。所以,我把选择权交给了你。”
“如果祂就是你的选择,我也会尊重你的意见。但我看到你拿着剪刀威胁祂离开你,我动摇了。我不知道你究竟怎么想……”
“塞西莉亚,你永远值得鲜花和梦境,值得彩虹和甜蜜,值得这世上所有美好的东西,也包括我为你做出的一切努力。”
“如果你认为你的摇摆不定是一种罪孽,那么我当初对你所做的那些趁虚而入的行为又何尝不是同等的罪恶呢?从那时开始,我就已配不上光明的名号,我的神格中蔓延着阴影。”
“仍然不改初心地信仰着堕入黑暗中的我的你,才是我的神明啊。”
祂神情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敷衍,郑重地将爱意与倾慕包裹于真诚的话语之中,呈在塞西莉亚的面前,向她毫无保留地奉献着一切。
谁也不能拒绝这样的神明,塞西莉亚当然也不能例外。
她受到了巨大的冲击,怔了好一会儿都无法平息心中的震动,愣愣地呆坐在原地,一时竟忘记了光明神还热切地等待着她的回应。
注视着她仍然平静不变的脸色,安碧斯心如刀割,祂不明白自己的努力为什么永远得不到回应,眼神变得越来越黯淡,流露出几近灰败的神色。
但下一瞬间,塞西莉亚凑到祂的身前,几乎是以一种撕咬猎物般的姿势吻住了祂的喉结,闭上双眼,用舌尖和唇瓣感受祂吞咽时喉结翻滚的动作,细细地吮吸。
出乎意料的是,安碧斯竟然推搡开了她,身体靠着墙壁剧烈地上下起伏着,好像溺水的小鹰一般贪婪地呼吸着失而复得的空气,刚刚还显得有些苍白的脸色被凸显的红潮布满,肌肤烫得惊人。
塞西莉亚不知道安碧斯这样的反应究竟意味着祂真的感到不适,还是由于过于舒适而一时有些无法适应。她手足无措地保持着被推开的姿势,大脑飞速地运转着,但安碧斯很快就身体力行地告诉了她,祂究竟怎样看待她这种大胆妄为的行径。
光明之神将容貌化为原型,祂的情意兜灌不住地从赤红的双瞳中倾泻而出,毫无保留地投射在她的身上,此刻,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她还留存在祂的眼前。
安碧斯酸涩地想,尽管祂掌管着光明的神权,但祂何曾有一刻真正拥有过光明的恩赐呢?只有塞西莉亚看向祂的时候,祂才觉得命运终于肯倾斜它的天平,把砝码加注到祂的这一端。
语言和眼神在这一刻都失去了重量,没有什么比身体力行更能表现祂的心意了,祂只想立刻将她揉碎在手中、怀里和身下。
安碧斯的动作甚至比祂的思想还要更快一步,祂搂着那让祂魂牵梦萦的身姿,力气大得让她直叫痛。
但祂的动作一刻都没有停下。
两人在火热的肢体交缠间不断地拥吻,用一切他们能想到的姿势和方法在对方身上留下滚烫的痕迹。即使天地变色、山河崩摇,也不能将这对难分难舍的爱人分开,反而只能让他们眼中专注着彼此,在世界分解的一瞬间与对方溶解在一起。
马车内的空间太狭窄了,不论塞西莉亚的身体往哪里倚靠,试图找到一个支撑点,都无可避免地碰触到安碧斯的肌肤和肢体,在祂的身上一寸寸地点火,烧得两人双双发出痛快的喟叹和呻吟。
不知为何,安碧斯始终没有进行下一步,只是任凭塞西莉亚在座椅上抵着祂,揉皱祂的衣物,将祂劲瘦的肉体从碍事的衣物里解放出来,直到祂身体的某处悄然耸立,宣示着它的呼之欲出。但祂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