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难受,我也知道。”
郑明翰苦笑一声:“明远,我向来自私,除了你和大哥,我对旁人是真无几分在意的,可自打她的到来,我虽厌恶她,却也不得不承认她确实聪慧。我自己也不知道从何时起,把她也纳入了家人范围,随着年岁渐长,她也出落的越发出挑,眼里却只有大哥一人,我自然也是不忿的,总是言语挤兑她,期盼她也多看看我,若非大哥,我与她只怕半点机会也无。”
郑明远有些艰难的开口,声音涩然:“二哥……”
郑明翰摆了摆手:“明远,日子还长,她最是心软不过的人,若非她自己也有我们,否则宁死也不会从的,只是她自己不愿承认,也怕愧对大哥,你别逼她一定要在我们之间选个高低。”
郑明远眼底愧色一闪而过,“二哥,我没别的意思。”
郑明翰笑了笑:“没事,我当初比你有过之而无不及,如今想来,大哥又岂会不知我的小心思,只不过是顺着我罢了,她也未必不知,故而大哥在她心底愈发难以动摇。”
看着有些挫败的弟弟不由失笑:“好了,别丧气个脸,回去陪她吧,否则她真要恼了,觉得我们把她当物件让来让去的。”
“二哥,我错了。”郑明远喃喃道。
郑明翰看着郑明远走远,靠在椅背上出神。
他们兄弟三个,大哥如父如兄,因年岁长他们许多,只怕那小丫头也被他当女儿养的,大哥看似忠厚老实,实则内秀。
他素来执着不达目的不罢休,大哥愿意退让也是怕他不管不顾会伤到那丫头。
郑明翰苦笑摇了摇头,大哥对他确实了如指掌,那时候的他偏激,倘若季南嘉那会儿不从,他也不会放手,只怕会千方百计的要顺了自己心意。
至于明远……
到底是五年不在身边,边关的小阎王之名,哪怕远在千里之外的他也略有耳闻,可想而知他绝不是表面上看起来这般亲和。
而他……
“臭小子,对着兄长还耍起心眼来了。”郑明翰笑骂一声,又思及兄长也快来了,只怕那女人到时候别说明远了,便是他也得退一射之地。
明远多像那时的自己啊。
季南嘉夜里真是被热醒好几次,男人的怀抱火热滚烫,若是冬日自是极好的,偏这夏日真是让人如同水里捞出来一般湿漉漉的,推又推不开,还没骂呢就训斥几句就委屈不已的卖惨,季南嘉真真是没法子了。
好在他还知道给她打扇,否则就是他骂自己狠心,这个觉也睡不下去了。
偏生这冤家才开了荤,那存在感十足的物什趾高气昂的抵着自己,当真是她近年来睡的最累的一觉。
迷迷糊糊再醒来时就听见女儿在外面嬉笑,男人柔声哄着孩子的声音性感浑厚,思及昨晚他在自己身上起伏不时的低喘,不由耳根一热。
连忙起身,“抱春,去打水来,我要沐浴。”
抱春听见动静连忙吩咐人去办,撩开帘子进了里间:“二爷衙门有事早早去了,三爷在外间陪着小娘子呢。”
季南嘉了然,“如儿今天怎样?饭进的香不香?”
抱春掩唇一笑,“早间二爷陪她用的饭,出门时二人又是好一番送别,且欢实着呢,夫人宽心。而后与三爷熟了……”
说罢外间又传来小丫头银铃般的笑声,可见是开心坏了,努了努嘴:“瞧,便是奴……我和雪迎姐姐都不要了,玩疯了。”
季南嘉不由笑的打跌,“这你也醋?有人替你们照看你就安心偷会子懒罢了,还上赶着给她消遣呢?你也逍遥不了多久了,若是也生个这般的小天魔星,当真是要累死人。”
抱春嗔怪的睨了季南嘉一眼:“小娘子这般伶俐的姑娘,若是真如她这般,我才高兴呢。”
待季南嘉梳洗完毕才发现外头已经艳阳高照已然午时了。
郑明远听见动静替小丫头打扇的手一顿,小丫头也跟着一起扭头看向季南嘉。
季南嘉看着一大一小如出一辙的动作不由失笑,到底是同根血脉,“你这一回来可便宜了这丫头,疯的没边了。”
小丫头如今也五岁了,完美继承了母亲的美貌,眉宇间却更肖似郑明成,同郑明远坐一块儿若是不知道的定然以为这是亲生父女俩。
“如儿今天很乖,三叔陪着如儿玩了骑大马,还给如儿做了小弓箭,三叔说了要教我骑大马和射箭,如儿以后能保护娘亲!”小丫头汗湿的头发黏着肉嘟嘟的小脸蛋儿,端的像画里走出来的娃娃,精巧好看。
郑明远温和的笑了笑:“如儿很乖,也有分寸,自己还念了会儿书呢。”
下人们将饭食摆上桌,自打季南嘉来到郑家,日子好些后他们早就从一日两餐变成如今一日三餐了。
季南嘉挑眉,看着小丫头小心翼翼看着自己疯狂点头,轻笑一声也不揭穿:“用饭吧。”
“爷,等这批货在南地脱手,咱们也算能歇歇了。”
越接近荆州日头越毒,这一行从边关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