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给我们写信啊!”
“家里就辛苦大哥了。”郑明翰对着郑明成躬身一礼,郑明成连忙拦住他:“你干什么?一家人哪里用得着这样了?明远还小,你得多照看,自己安心读书,银钱不够就写信跟家里说。家里不用你操心,你且安心就是。”郑明成对这个弟弟有很高的期盼,却也也最不放心,他心气儿高,怕他遇事不肯告诉家里自己担着。
“明翰谨记大哥教诲。”郑明翰眼眶微红,经此一事他也发现了,若是自家朝中无人,在村里是能平安度日,可若要出了村却是只得受人欺负仰人鼻息,连带着孩子妻子都得……
紧了紧拳头,又看向蒙着面纱的季南嘉,这样好的颜色,连京里来的见惯百花的侯府世子都动了心思,若是自家不能护住……便只能俊伟权贵的玩物。
“日后面纱别轻易摘下,大哥一人只怕分身乏术,你自己多加小心。”
季南嘉一愣,没有不高兴,却也知道他说的实话,“我知道,我现在连酒楼都不常去了,加上如儿也该启蒙了,我就在家安心带她。你自己别太累,有事就写信给我们。”季南嘉有些不自在的避开了郑明翰有些热辣的目光。
郑明翰眼底黯色涌动,面前这个女人,自己逼一逼她才肯把对大哥的那份心也分给自己一点,这一走,只怕前功尽弃。趁着抱郑玉如的时候飞快的亲了一下女人的嘴角:“我房里给你留了东西,你若是想我了就打开看看。”
季南嘉惊慌的看了看周围,发现郑明成装作没看见严实的挡在他们身前,这才松了一口气,郑玉如倒是高兴的喊着:“二爹爹,如儿也要亲亲。”
季南嘉羞的桃腮通红,嗔怪的瞪了郑明翰一眼。
郑明翰不以为意,笑着搂住母女二人又各自亲了一下。“记得想我。”
季南嘉看着他俊美的面庞,宛若蚊虫低鸣般,羞涩的嗯了一声。
郑明翰畅然一笑,够了。
季南嘉看着远去的车队,怀中的孩子不懂离别,欢欣雀跃的喊着要去吃糕糕,夫妻二人的愁绪还未蔓延就被小丫头打的七零八落,郑明成打起精神接过女儿骑在脖子上,“走喽!带如儿回家吃糕糕喽!”
孩子的笑声纯真清脆,荡涤了愁肠,季南嘉提裙跟上,“慢点儿……小心摔着了。”
此去经年,回首故人能否如旧?
京都城外三十里,秋桂飘香,整个客栈都萦绕在这种芬香下,可住在此处的人却无心赏景。
“世子还没醒吗?”季南山焦急的问道。
“唉!一直在说胡话,不知道且看今晚能不能挺过来了。”大夫摇头叹息。
季南山宛若重创的后退两步,“好端端的怎的就突然风寒了,还这般严重。”
“旅途辛苦水土不服也是正常,只是不能再这么烧下去了,叫伺候的人细心些勤换巾子,替他多擦擦腋下跟身子,我再开些药,能不能醒就看天意了。”
“小猫儿!”何清瑜蹭的一下挺直坐起,吓的季南山和老大夫一跳,季南山连忙上前:“世子,你醒了?”
何清瑜转头看向面前的人,熟悉又陌生,二人相像又不太像,她宛若菟丝子,只能依附梦中的自己,柔弱无害。
“……南山?”
“是!属下在,世子您可有哪里不舒服的?”季南山小心翼翼问道。
“我……怎么了?”何清瑜捂着有些胀痛的头,混乱纷杂的记忆充斥在脑中仿佛要裂开。
梦中的那个女子,与他缠绵悱恻的人,去掉上次梦中模糊不清的面纱显露了在自己面前,屋外的桂花香味飘进屋内,令何清瑜胸口传来尖锐的疼痛,他的小猫儿走的时候,还没有尝到桂花糕。
“世子,您突然高热昏迷了三天,大夫说再不醒来只怕是……好在您终于醒了,否则属下都不知道怎么跟侯爷夫人交代了。”季南山感慨道。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我再睡会儿。”
何清瑜挥退季南山后,躺在床上苦笑,如果他们的孩子也健康成长,是不是和那个小丫头一样,惹人喜欢?
龙城知府迅速倒台,快的令人措手不及,新的知府重实事,且清廉正直。
两年后
春日细雨绵绵,即便绿意冒头,依旧带着寒意。
“玉如又跑去哪里淘了?”季南嘉拂去身上的雨水,抖了抖纸伞。
“西边那家不是娶亲吗?丫头小子们都一窝蜂的跑去凑热闹了,有慧芳跟着呢,大爷也在,夫人且安心。”春娘笑着给她递了杯茶安抚。
季南嘉无奈的笑了笑,“这爷俩一个比一个闲不住。”又看着满脸喜气的春娘揶揄问道:“可是成了?”
春娘眉眼皱纹都舒展了,“托夫人的福,成了。”
季南嘉双手合十,“阿弥陀佛,那就好,那就好。”
季南嘉和刘家商量好了,给刘家入了良籍,如今刘文跟着郑明远在京城,文慧却已经是十三岁的姑娘了,刘家夫妻重义又肯干,如今他们一家依旧在郑家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