骏足龙拉的马车走走停停,不知道走了多久,车上的波多卡西杰自己也是浑浑噩噩的,他有两天没吃东西了,只知道自己在往东走,并不知道走到了哪儿。直到骏足龙又一次停下来,被草丛里一头腐烂的水牛尸体所吸引。
“看见了吗,花花,前面有一辆马车。”一个年幼少女的声音出现在这片野外。
花花是一条白褐色花斑的小狗,它和它的小主人,一位12岁的小姑娘也坐在一辆板车上,车子木质的,没有篷,上面堆了些草料和一些采摘来的野果,小姑娘和小花狗并坐在车前,拉车的役力是一匹棕灰色的骡子,车子虽然不大,走的速度也不快。
拉车的骡子离着骏足龙的大马车还有几十米就停了下来,显然那四匹骏足龙凶残的样子吓到它了,让它不敢再往前走。
“这里为什么会有一辆马车?是谁的?”小姑娘远远地看了一会儿,她旁边的小花狗忽然冲着远处的马车汪汪大叫,小姑娘赶紧将花狗抱住,轻声声的在狗耳朵边道:“不要叫了,不要让它们发现我们了。”
骏足龙其实早就发现他们了,不过此刻四匹骏足龙先后燥动起来,它们连蹦带跳,忽尔互相攻击互相嚎叫。小姑娘有些害怕,但没有逃,瞪大了眼睛望着说:“哎呀它们好像吃坏东西了。”
果然没过一会儿,四只骏足龙纷纷倒在地上,连带着将马车也给带翻了。
小姑娘从骡马车上跳下来,小花狗也跟着跳下,小姑娘看了看说:“花花我们过去,可能车上还有人呢。”
小姑娘捏紧了鼻子跑上前,看到四只倒在草丛里抽动的骏足龙和一头被吃掉一半的野生水牛的腐尸,转头拉开马车车门,果真看到一个男人倒卧在车厢里。
“呀,真的有人!”小姑娘吓得往后跳了一步,又走近去探头往里看:“花花,人死了吗?好像还活着。”
花花‘汪汪’叫了两声。
车厢里有着浓烈的恶臭,但臭味已经被水牛的腐败气味给掩盖。小姑娘在身上摸了摸,找了条手帕塞住鼻子,小心的爬进侧翻的车厢:“喂,陌生人,你是不是受伤了?”
“水……水……”波多卡西杰的痛苦感觉轻了很多,但这两天水米未进,身体十分虚弱。
“你是要喝水吗?水在我车上,我扶你起来。”小姑娘瞧着这黑黝黝的男人,好像刚从墨缸里捞出来的一样,她试着上前扶了扶,可对方好像一点力气也没有,她扶也扶不动,便道:“我把我的水袋子拿过来,你等着。”
她回到自己的小骡车,从草料堆里摸出个水袋,又从三小筐野果筐里挑了两个又大又红的拿出来,回头时,拔了些黄了的枯草揉成团塞进鼻孔里,再拿刚才的手帕做了个面罩蒙住口鼻。
小花狗跟着她又跑回骏足龙的马车,再次进了车厢,小姑娘将果子放在口袋里,吃力的托起男人的头垫在自己腿上,然后拉开皮水袋的塞子送到他嘴边:“来,水来了,你张口嘴慢点喝。”
波多卡西杰迷蒙着眼睛,听丛着指挥,张开嘴巴,咕噜咕噜吮吸起牛皮水袋里的水。
水并不是普通的白水,里面还透着点花香,装水的牛皮袋上有水蜡笔的花纹,塞子的末端用着青色的绳结坠了一颗红色的玻璃珠。这个小姑娘显然是个细心,而又充满生活热情的女孩,哪怕简朴清贫,把生活的乐趣融入进一点一滴的细节里。
牛皮袋子里的水很快被喝干净了,小女孩吃惊的摇了摇空瘪瘪的皮袋子,有点失落和难过,可低头发现男子睁开了眼,又露出了善良纯真的笑容:“哦,我带了水果过来,可甜了,你尝一尝吧。”
“谢……谢谢……”波多卡西杰很虚弱的说着。
女孩将果子拿出来,递到他嘴边喂着他吃,又看着车厢外:“嗯,这里太臭了,我该想个办法带你出去。可是你太沉了,我拉不动你呀。哎,有了,我去把骡子牵过来,然后扶你趴到骡子背上,再把你带到我的小车上去,怎么样?”说着自顾自的乐起来,自我肯定的点头道:“嗯嗯,我还是有点小聪明的,才不像别人说的那么笨。”
波多卡西杰吃完了一个水果又开始吃第二个,看着女孩脸上烂漫的笑和纯真的眼入了迷,思绪飘向了远方。
喂他吃完了水果,女孩小的心将他的脑袋抬起来,拿了个车厢里的垫子给他垫上,跑到自己的车边将栓骡子的绳套解了下来,牵着骡子走回来。可是这脑袋不太好使的灰色傻骡子害怕地上的骏足龙,怎么也不敢靠得太近,女孩只好一边安抚着骡子的鬃毛,一边慢慢地牵着它靠近。
车厢里,波多卡西杰听着女孩安抚骡马的声音,还不时唱起了山歌,他的心一阵一阵抽动,慢慢地他爬了起来,踏出了车厢。
倒牵着骡子的小姑娘看见车子里的男人出来了,高兴道:“啊,你能起来了呀。我马上就把骡子牵过来了,它害怕地上那四个家伙,呵呵,其实我也挺害怕,不过没关系,我……”
忽然间,波多卡西杰从车厢上扑倒下来,跑过去一把掐住了小姑娘的脖子,小姑娘被吓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