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下起了沥沥的雨,雨和泥土的味道混合,闻起来像西瓜。
你很久没吃这种东西了。
最近魅魔突然来了兴致,给你准备的吃食基本上都是祂吃剩下的残羹冷炙拌上诡异的液体。你敢怒不敢言。
……至少味道还是在的。你自我安慰道。
“好吃吗?”祂眨着漂亮的眼睛,语气期盼。
“……不错。”你违心地夸赞。“里面混了些什么吗?”
“不告诉你。”祂笑嘻嘻地回答。
尽管祂不认真答复,你多少也能猜到。最近身上的痕迹愈合变慢了许多。先前的伤口留下的疤痕也没有淡化的迹象。大概是抑制愈合能力的药物?
嗯……说不定不仅仅是这个。你回想起怪异的口感。以魅魔的性格,加点什么都不奇怪。
“多谢款待。”吃得差不多,你放下刀叉。看了看盘中大半的残余,祂意外地没说什么。
“真棒——吃了很多呢。”祂一拍掌,浮夸的表情仿佛夸奖学龄前儿童的幼教老师。你还没分清讽刺的成分占多少,对方已经飞快入了戏。
“老师要好好嘉奖你。”祂的眼睛亮晶晶的。理所当然省略了由你选择奖品的环节。“大红花?太简单了。对于好孩子来说不够吧?”
“得让所有人一看就知道你有多听话。”魅魔绕到你身后,修长的手从肩上穿过,握住餐刀,慢条斯理地在你面前擦拭干净。你有种不祥的预感。
“别动。”祂压低了嗓音,冰凉的手指抚过你的后颈,摁住衣领。
嘶啦——刀划开布料的声音。背后一凉,刀锋隔着皮肉抵上脊骨。
“本来想刻在脖子上的。”祂的语调带笑,另一只手虚虚环住你的脖颈。“我的名字,绕着刻一圈。很不错吧?呼吸也好,进食也好,都会经过这里。像项圈一样。”
在祂的描述下,你仿佛真的感受到了颈间的桎梏,每时每刻的生存所需都需祂的许可。
“不过似乎会给你造成困扰。所以还是刻在这里好了。”祂略带遗憾地叹息。与此同时,颈发之下传来刺痛。
你清晰地感受到切开表皮锋刃的冰凉。脊骨上肉相对少许多,使得对方的操作颇具风险。但你只是绷着身子端坐在椅上,甚至顺从地调转方向,方便祂的创作继续进行。
是不是该买件后拉链的衣服呢?你想到。总是这样开销未免有些大。这件衣服你还蛮喜欢的。不过祂开心就好。
疼痛自然是有的。但相比之下,搭在肩上的指尖和偶尔蹭过肌肤的手腕更让你在意。在皮肉分离的痛楚下,那点轻微的触感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你却觉得被对方碰过的地方被烫到一般烧灼起来。
说实话,你不知道魅魔的姓名,不过根据痛感持续的长度来看一定相当复杂。几乎直到腰窝,祂才堪堪结束。
而后是一阵令人颤栗的湿漉。魅魔的舌尖舐上你敏感的后腰。你忍不住低喘。尽管知道对方没有什么别的目的,只是单纯清理渗出的血液。
似乎觉得你的反应有趣,祂刻意放慢了动作。不出意外的话,篆刻时甚至用了一些花体。身后有些小片的创面。接触到粗糙的舌面引发刺刺的痛与痒。不知过了多久,以后颈一记粗暴的吮吸收尾。
“好了。欣赏一下?”对方听起来心情不错,拉着你到浴室镜前。你拢住身前衣物的残骸,回头看去。
一长串称得上触目惊心的红肿几乎覆盖整根脊骨,最终在臀缝上方暧昧地隐去。消肿后大概会是和耳环上一样妖异美丽的符文。
魅魔从正面抱住你,一手扣上后脑,另一手揽在腰侧。视线和你在镜中交汇。祂的嘴角和颊边沾上些血迹。你被这份绮丽吸引,移不开眼。
“很漂亮哦。”祂低哑地笑着说。
“比起随时可以摘下的饰品,伤痕不管在哪里都可以带在身上。”
“就算和别的人做,对方也能清楚地看到你的主人。很不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