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魔回家的次数并不频繁。拉上了窗帘,失去光线变化宣告时间。你对一切都变得钝感。
胃逐渐习惯了饥饿,身体也适应难受的感觉。对方留下的伤痕疼痛减缓。少了这些分散注意力,孤独比你想象中还要难熬。
祂什么时候回来?
祂还会回来吗?
怎样才能让祂多留一会?
虽然极力克制,但你的思维还是不可避免地向这些方面靠拢。否则你会开始怀疑自己的存在与否。脑子真的钝掉了也说不定。
在期待和恐惧当中,视野中再一次出现魅魔的双脚。祂终于回来了。
头发被抓起,背着光看不清表情。但如今不需要这些你也能判断出祂的情绪。抓着你的手指力道很大但姿势随意,不少发丝在拖拽中被生生扯断。冲洗的水温是恒定的冰冷。证明祂今天没有闲情拨弄控温器。
不知道缘由,但毋庸置疑,祂心情很差。
这种时候该做什么呢?你发现除了供祂发泄怒火,如今自己没什么可以做的。大概你也就这点价值了。
头被粗暴地按入水中,你习惯地在濒临溺水的同时尽量漱洗口腔。祂不喜欢人类身上的异味,但只能由你想办法解决,毕竟后果归你承担。
例行的清洁完毕。污垢洗去,你有片刻感觉自己仿佛再次活了过来。但也只是片刻。
祂的指腹触上你的耳廓。或者说是耳上的饰品。刚触到对方冰凉的指尖,你感觉浑身颤栗。麻木的感官似乎被祂的触碰激活了。一瞬间,祂带给你的痛和痒,濒临死亡的回忆涌上心头。过度剧烈的感觉让你飞快起了反应。这自然也在祂的训练范围内。
不用时为了防止发疯主动尘封,祂需要时为了尽力讨好自动开启。
你是由祂掌控的器物。仅此而已。
尽管心里清楚,你仍不由自主步入祂的圈套。不然呢?没有别的选择。
供祂侵犯的躯体毫无防备地大张着,粗暴的动作不妨碍你露出迷离的眼神。对方的一举一动在你的自我催眠下都变为享受——和独自囚禁的冷寂相比。
“那个人干过你吗?话都说不出来了——别人见过你这副爽得不知所谓的样子吗?”祂动作不停,制住你的咽喉,笑了起来。
“想想都恶心。这副不知道多少人玩弄过的身体……不过不敢让他们留下痕迹吧?毕竟立马就会被发现,那样就不能继续背着我服侍不同的人了。”
利齿刺入你的皮肤,鲜血溢出,留下深深的齿痕。“皮肉肮脏,至少血还算干净。这样的伤口只有我能给你——可以勉强使用。在找到下一个替代品之前。”
指甲爱抚般刮过你的脸颊,冰冷而僵硬。你毫不怀疑,祂可以随时划出血痕。只要祂想。可悲的是,比起祂不在时一无所有的寂寞,无论是对方的辱骂还是伤害都令你目眩神迷。强烈的痛感掩盖内心的空虚,混沌的大脑籍此抓住一点存在的证明。
祂的施予至少说明了一件事——你还活着。
“真是淫荡。不喜欢的对象都能把你弄得这么开心。或许只要有人愿意满足你的欲望你就什么都愿意做了吧?”
“贱狗。”
祂的贬斥如同耳光扇在脸上。但你无法说出反驳的话语。被别的光束迷了眼是罪过吗?既然祂说是那就一定是了。
……是祂也没什么不好。
欲念中你偶尔抽神暗暗想到。你厌恶人的反复无常,可就连你自己也不可避免行差踏错。但有祂在,无论你做了什么都不会被放弃,都能得到惩罚。那就很好。
即使代价是永远拘束在这片狭小的天地间,祈求祂吉光片羽的垂怜。
你甘愿于此——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