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住男孩,安慰他:“放心,我这样做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没什么的。”
两人神色都非常复杂。
反正继续放在家里也是凉掉,不如让男孩捧着东西在外面边吃边等。……至少她是这么想的。
可不羁少年低头看了看怀里还温热的纸袋,忽然就有想哭的冲动。
她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很晚了,她被浪费掉了许多时间。
陆磊沉默了一会儿,问:“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谁?”
“我喜欢陆磊,所以我乐意跟他去开房,这样总行了吧?”女孩拉起陆磊的手,在少年面前晃了晃,“这是‘我跟他’的事,两情相悦的,有什么不可以?”
两个男生都站着没动。
周申言快要哭了:“姐姐,我不要我那一次人情了,行不行?你放我走吧。”
女孩瞧着他,神色已经有些许的不耐烦。
“我不需要你为我做这么多,”少年说,“这是我的事,我自己解决,你不用牵扯进来。”
女孩瞧他站着不动,就伸手把他推了出去。
女孩又说:“对了,还需要提醒你一点,这里是我的家,你只是被我临时收留而已。严格来说,我随时可以请你出去。”
周申言懵了,这……这怎么还上升到人格的程度了呢?
站在一棵电线杆下,吹着夜色的冷风,他觉得自己很没用,很想哭。偏偏肚子又很饿,咕噜噜地叫起来。
“好了,现在你们可以并排撅好了。”
可是换做她来听,她觉得很中二啊。
“陆磊,今天有我在,你别想动她。你要是想动她,先踏过我。”
他抬头时,门已经合上了。里面很快传来了吱嘎的床板的声响。
周申言:面色平静,且非常认同。
“哦,没什么关系。”她懒得扯别的话题,“他没地方去,我短暂收留了他一夜而已。现在他已经不碍事了,你们过来撅着吧。”
他不动声色看了一眼旁边的周申言。
女孩:“……”
“我……”
不羁少年:“……?”
女孩:“不行,我这个人说到做到,有人情就必须要还。你这样做是看不起我么?”
确实,她好像是出卖了自己……的手指……
“等一下!”
这些声响他根本听不进去,听在心里如刺针锥一样。他一抹湿润的眼睛,一路冲到楼下,只觉得心里掂着浓浓的苦涩。
周申言一转身,就听到女孩在后面冷冷道:“让你走了吗?”
这种豪言壮志,换做其他高中生女孩来听,一定会很感动啊。
不羁少年愣得说不出话。
*
她已经不想去两条街外的小旅馆奔波来回了。
他做不出来这么羞耻的事情。
周申言干笑,说:“那、那我不耽误您跟我老大的好事了,要不然我……先走了?”
她拉下了脸色,对不羁少年开口:“我的事,不需要你来管,请你不要参与,可以么?”
她又重新找回了自己的主场,施施然地坐在床沿,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
“袁小飞。”
少年错愕住了。
其实她根本没有用多少力道,她的手只是这么放在他胸口上,他就好似承受不住了她的力道似的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一直退到了门外。
家里终于只剩下她和陆磊、周申言三个人了。她顿时觉得清净了。
“那么,现在我要在自己家里‘办正事’了,请你先出门在外头等着,可以吗?”
让他撅着他是可以的,可是当着周申言的面……他有点不可以。
最终,他抱着这个温热的纸袋子,像一只傻狗一样哭了起来。
“你能不能别干预我的事?”
合上门之前,她似乎是想起什么,把自己从便利店里买的纸袋子热食给塞到他怀里。这是给他买的晚饭,她一路拎回来的。
但是她乐意做这种肮脏的交易啊!
女孩竟然到现在都还在惦记着他没吃晚饭的事情。
女孩当着他的面合上了门。
所以,她好像也占据不了什么道德高地……较真起来,这也的确是肮脏的交易……
少年错愕了一瞬,女孩已经拉着陆磊的手腕出门。
“请你别再继续浪费我的时间了。如果我烦你了,我会赶你走的。”
少年匆促奔到门口,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门。
陆磊:“……?”
他抿着唇,神色倔强,无论如何也不肯让两个人离开。
陆磊也没动。
一句“你怎么可以出卖你自己”,不禁陷入了深思……
不羁少年已经开始暴躁,怒火蹭蹭蹭地上来。他把女孩护在身后,护得牢牢的,就好似是保护一只幼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