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睿听到定国公三个字后,心中不禁有些感慨,“我屮艸芔茻,果然历史惯性还存在……”
原本李云睿还想着,历史能在这里拐个弯,没想到历史的车轮毫不留情地从他脸上压了过去,留下一道鲜明的车辙,继续向前滚滚而去。
“怎么了?”丘晟看李云睿默然不语,问道。
“没事,我就在想,我们是不是应该让徐景昌这孙子请客?这么大的喜事,不大摆三天筵席,说不过去啊……”李云睿笑着说道。
“请客的事咱们后面再说,你先跟我说说,上次你给我们算命的事!”丘晟现在最关心的问题,是自己能不能继爵的事。
“对对,李大哥,你可得帮我们指指路啊……”张忠虽然年纪小,但心里也明白,能不能继爵,事关子孙后代的幸福。
“命相之说,飘渺虚无,信则有,不信则无,尔等务须过于紧张!”李云睿摆出一副神神叨叨的高人样子,假模假式的说道,“人的命,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爱拼的人才会赢,不要总相信算命看相,要相信科学……”
看李云睿一副叨逼叨的样子,丘晟想拿刀砍他的心都有了。
张忠年龄小,李云睿说啥他根本就没听懂,怔了半晌之后,开口问道,“李大哥,您这话什么意思?是不想帮我们指路吗?”
“四弟啊,不是我不帮你指路,而是现在天机已乱,你们身上的气运有所波动,都极其不稳定,我也无法看清!”虽然历史惯性存在,但已经有了分叉,毕竟李景隆安全了,对于以后历史走向怎么样,李云睿也没有把握说清。
“天机已乱?天机为什么会乱?”张忠瞪着眼睛,追问道。
“呃……”这一问,还真把李云睿给难住了,转了转眼珠子,李云睿开口说道,“打个比方,你提前知道了你能高中状元,于是呢,你就不读书、不学习,整天混吃等死。那么老天爷就会看不惯,就把你身上的气运,转到另一个人身上。在转移的过程中,会产生一系列的连锁反应,比如你的妻子本来是状元夫人,现在成了普通人;你儿子应该是官宦出身,就会变成平民百姓。这样呢,原本的天机就会混乱!”
这种道理都能被自己说通,李云睿突然间有些佩服自己了。
张忠听了之后,想了好一会儿,才算明白过来,点了点头。
“云睿,你的意思是徐景昌当了国公,就把我们几家的气运给搅乱了?”丘晟听完之后,眉头紧皱。
“哎,我去,你这脑子是怎么长的?里面全是尿吧?”李云睿听了丘晟的话,眉头紧皱,说道,“我何曾说过徐景昌把你们几家的气运搞乱了?”
“那你刚才的意思,不就是隐射徐景昌把我们几家的气运转走了吗?”丘晟一副振振有词的样子,怼道。
“你的思路还真是清奇无比、独树一帜啊……”李云睿见丘晟这样说,无奈地耸了耸肩膀,“我一直没想明白,为什么你没有国公之相,现在终于懂了,是脑回路有问题。就你这个脑子,要是继爵,你们丘家轻则夷三族,重则九族不保!”
丘晟听李云睿这么说,一脸黑线。
“我说了,人的命,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天注定的那三分,你没办法改;但剩下的七分,全靠你自己。你想当国公,那你就学着你爷爷,拿命去拼、拿命去搏。想靠祖宗余荫过活,就算你当上了国公,也是一个没落、没出息的空架子!”李云睿继续说道,“大明建国才四十多年,亲王、郡王、国公、侯爷,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别总想着与国同休。要想真的与国同休,那就要每代人不断的去搏命。”
李云睿的后半句,这就是在赤果果的攻击老朱家了。
听完李云睿的话,丘晟三人有些压脉带了。
“李大哥说得对,靠祖宗余荫过活,非男儿本色。大丈夫当马革裹尸,建功立业,以上报君恩,下救黎民……”一直没说话的朱勇开口了,说道,“我父亲从一个千户,四年时间,亲冒箭矢,率军冲锋,全身上下几十处伤,才博得了国公之位,昭昭前事,惕惕后人,我辈当自强不息……”
我去,还拽上了?李云睿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朱勇,撇了撇嘴,暗自腹诽,堂堂武勋之后,居然学孔夫子拽文,这人,一看就不地道……
嫉妒,赤果果的嫉妒,李云睿就是觉得自己不如人家。
“三哥说的对!我等当自强不息……”张忠听了朱勇富有蛊惑性的语言后,举着小手,握紧拳头,说道。
丘晟见朱勇和张忠这样说,表现出一副极其不服的样子。在他看来,祖辈们亲冒箭矢、奋力搏杀,就是想给后代搏一个前程,不让后代再去搏命。
李云睿看着三人的样子,淡淡的笑了笑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