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冉,转瞬便来到熙平十年。
朝堂之中,彻底分裂为三派势力。
以大相公韩章为首的清流一脉,以忠勇伯曹国仁为首的太后一系,以及隐隐以大相公钱灏为首的中立派。
随着三司的重设,六部权势日渐衰退,朝廷财政大权重归三司所有,户部几乎形同虚设,杨启平这个曾经的户部左侍郎,蔡相的得意门生,而且即将接任尚书之位的三品大员,现如.今
而韩大相公虽身兼枢密使之职,可随着枢密院军机处的逐渐发展壮大,枢密使便逐渐成了摆设,只挂一个空头的虚衔,以无多少实职。
熙平八年盛夏,原本在外领兵的几位老将军,被太后懿旨陆续召回东京,收回兵权,入枢密院,于军机处任职。
原本只是想将这些老将军手中的兵权收归己有。且不想正好让军机处在极短的时间内发展壮大。
以英国公张老将军为,蒲老将军、郑老将军等为辅的军机处,借用军机处的特殊,变相的将整个枢密院的大权握在手中。
熙平九年冬,意识到问题的曹太后,连忙下诏,将镇守在雁门关的靖安侯曹景烈召入东京,领太傅之衔,同时入枢密院军机处,意欲将军机处握入手中。
可惜的是,靖安侯虽然在河东根基深厚,可在东京、河北以及西北禁军之中,却并无多少声望。
曹太后和曹家的如意算盘算是落了空。
不过英国公他们这些中立的勋贵,对于朝中清流和后党之间的争执一直都是持观望的态度。
可随着时间来到熙平十年,清流和后党之间的矛盾也愈演愈烈,每次的大朝会之上,双方的攻伐就没有断过。
因为那位在皇位上呆了九年之久的小皇帝赵宗祥,终于快要加冠了。
不论是按照以往的惯例,还是依着仁宗皇帝留下的遗旨,一旦幼帝加冠,垂怜听政的曹太后,便要还政于幼帝。
对于朝中的党争徐章没什么兴趣,当初自从知道自家外头被人安插了眼线盯梢,徐章便熄了让明兰带着孩子过去找自己的念头。
这要是半道上再发生一会儿当初在陕州的遇上的事儿,对于曹家人行事的下限,徐章一点都不敢赌。
徐章毫不怀疑,他们已经把那个纨绔子弟的死扣在了自己的头上。
就算徐章找上门去把真相告诉他们,也没有人会相信。
他们只会觉得,徐章把他们当成了傻子。
等了两年多,徐章终于等到了一个回京的机会。
而今曹家上下,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和清流们的争斗之上,根本没有时间去管徐章这个已经被贬到边关偏远之地的‘仇人’。
毕竟相较于整个曹氏一族的利益而言,和徐章之间的这点恩怨,确实有些摆不上台面。
永平侯府,早在数日之前,徐章就已经让明兰收拾行李,归置箱笼了。
“官人,咱们就这么走了?”夫妻俩两年多没见,徐章回京不过才七八日的功夫,这就又要离开了。
“迟则生变,还是早走为好!”徐章道。
“岳父那边怎么样了?可下了决定?”话音刚落,徐章忽然想起了盛紘的事儿。
“父亲还有些纠结!”明兰眉宇眼神之间透着几分担忧。
随着现如今双方的争斗越来越激烈,中立派系的日子也不好过了。
“这有什么好纠结的,就咱们和曹家之间的关系,估摸着但凡和咱们有点干系的,都早就在他们那儿挂了号了。”
“听说这半个月以来,钱相公已经被太后召见三回了!”明兰明显话里有话。
徐章道:“如今这个时候,正是关键,自然是能多拉拢几个就是几个!”
“官人这话说的,听起来跟抓壮丁似的。”明兰开了句玩笑,舒缓下紧张的氛围。
徐章顺势咧嘴一笑:“岳父大人机警圆滑,长于世故,断然不会把自己牵扯进去的。”
作为女儿,明兰可比徐章了解自家老爹多了,知道徐章不是信口胡言,而且虽说盛紘这个老爹有些偏心,可对她这庶女着实不错,该有的东西一样不少。
“祖母那边呢!也不去道个别吗?”
徐章微微一笑,明兰真正惦记的,还是盛老太太。
“放心,昨日我去找岳父,已经到寿安堂和姑祖母说了!”
徐章道:“这回咱们北上,隐蔽是不可能了,但还能占个快字!”
明兰眸光微闪,只听徐章叹了口气,感慨着道:“若是只我一人,前头便是有刀山火海我也丝毫不惧。”
“我明白!”明兰深情款款的看着徐章,美眸之中,已经多出来一层晶莹的水光。
“岳父圆滑,姑祖母久居后宅,不问世事,淑兰嫂嫂也带着孩子回了宥阳,你大姐姐聪慧机警,要说现在东京城里,我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瀚林了!”
许贞可不仅仅是明月的大哥,徐章的亲家,永平侯府的姻亲,同时也是小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