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梁城中有妓女宋引章,初与洛阳安秀实秀才相恋,誓相嫁娶......婚后又对其百般虐待,而赵盼儿为救助姐妹宋引章,以风月手段智胜恶少周舍。
这是周王府在上演的一出大戏,这是周王世子朱有炖整理出来的杂剧之一,来自元代戏曲家关汉卿创作的杂剧《救风尘》。
周王妃冯氏殷勤的将剥好的石榴放在桌子上,满眼宠溺的看着小小朱一边吃着果子一边看戏。
她是冯胜的的女儿,七扯八拉的和小小朱肯定也是有着很深的渊源。比如说她的姐姐就是小小朱舅爷爷常茂的妻子开国公夫人,在早些年常茂没有子嗣,那可是了不得的大事。
但是现在呢,开国公夫人不只是诞下了子嗣,甚至不止一个。这也使得常茂大方起来了,让他的嫡长子过继去了冯家,要承袭冯胜的宋国公的爵位。毕竟冯胜只有女儿,没有儿子。
以前的冯胜憋着劲的是想要将自己的爵位传给侄儿冯诚,但是当蓝玉从蜀王那边抱回来一个儿子之后,当初被老朱夺了兵权闲置的冯胜,那真的是一个劲的盯着自己的两个女婿。
老朱坐在椅子上,悠闲的看着戏。而目光也不是更多的集中在戏台,时不时的看向小小朱,以及周王世子朱有炖,这个朱有炖现在就忙着给小小朱讲戏。
“还是你们这些个做王爷的叔父,你是这般,有炖也是这德行。”老朱喝了口酒,笑着说道,“你大哥早些年哪有这般自在,你那侄儿小小年纪就要劳心劳力。倒是你们这几个,不是花天酒地就是勾栏戏曲,比你大哥、侄儿要自在。”
朱橚没有紧张,不只是因为他现在是大明境内老朱最爱的儿子,也是因为他有分寸。
“父皇,要以儿臣说,这人和人就是不同。”朱橚也放得开,笑着说道,“大哥咱就不多说了,雄英是什么性子,咱早些年就知道。以前二哥、三哥和四哥都和咱说过,咱几个早些年没就藩的时候,都怕雄英以后收拾咱。”
老朱看了一眼朱橚,说道,“你们倒是没有看走眼,他没当皇帝的时候就想着收拾你们几个。”
“收拾就收拾,好歹也是给了咱宗室安置了。”朱橚笑着开口,这可不是讨好,“咱早些年是不乐意,现在想想,雄英到底是母后教出来的,亲王就藩到底不好。哪怕咱大明藩王不如汉时藩王,这手里有了兵权就难说。”
老朱一瞪眼,没好气说道,“说来说去,那还是咱做错了?”
“没错、没错。”朱橚赶紧补救,说道,“咱记得有炖早些时候也被雄英叫去宫里训话,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事情。父皇让咱们就藩,是要收回来兵权。咱也没想到这么快就从勋贵手里收回来了兵权,雄英自然就要想着收回藩王手里的兵权。”
老朱看了一眼朱橚,说道,“还成,你倒是不傻。”
朱橚就骄傲起来了,得意说道,“儿子是不如大哥,好歹也是母后教导过好些年,也该长进。”
就在这个时候,小小朱嚷了起来,说道,“五爷,你该在咱爹跟前说这些。咱爹就喜欢有人说咱曾祖母好,坤宁宫到现在都不许动,都是咱曾祖母早些年带着咱爹时的样子。”
老朱立刻露出笑容,说道,“英儿哪般都好,就是心思重。他祖母走了这么些年,他时常还去坤宁宫坐坐。咱早些年想着睹物思人想要弄走些东西,给他惹毛了、不依。你也知道咱英儿好些肚兜都是他祖母缝的,都给留着。”
这里头确实有一部分是朱允煐知道感恩,但是何尝没有迎合老朱的意思呢。
但是其他人不会这么认为,只会认为马皇后和朱允煐祖孙情深,也符合现在的普世价值。
想起来了什么一般,朱橚说道,“咱上回还看到太子戴了一顶冠,咱一开始还觉得好似有些老旧了。后来一想,咱雄英早些年的时候也有那么一顶冠,肯定是母后缝制的。”
老朱看了眼皇宫的方向,说道,“那孩子苦,四岁时没了娘,八岁就没了祖母。虽说住在你大哥那头,还要防着吕氏几个。那孩子什么都不说,什么也都知道。自己要争气不说,还要看顾着弟弟妹妹。外头都说咱偏爱他,咱那个孙子那般懂事,咱不偏爱谁偏爱!”
朱橚只能点头,他的父皇可不只是偏爱那么简单了。至于说当今天子是不是命苦,那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起码好些宗室羡慕都羡慕不来呢。
“这些时日,英儿在盯着秋税的事情,忙的一天就只能睡两个时辰。”老朱到底是心疼孙子,无奈说道,“可是好些个宗室不争气,不是自己写折子,就是让王妃去皇后那。咱不指望他们给英儿分忧,也该分个轻重啊!”
朱橚自然也知道这些事情,他的好些个弟弟都是对于高丽垂涎三尺,想着要成为弄一个藩国之类的。不说兄弟之间反目成仇了,可是一些个摩擦也是真实存在的。
朱橚有些尴尬,只能说道,“儿臣回头就好好说说,这实在是有些不像话。”
老朱看了看朱橚,认真问道,“真要是让你去高丽,你可乐意?”
朱橚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