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汝宁后千户所正五品的千户,赵义是有底气的。
因为他也是籍贯凤阳,他的父亲就是当年追随洪武皇帝离开濠州、经略定远时投奔的。可以说那是洪武皇帝最早的核心班底,那是洪武皇帝最信任的一批人。
虽然赵义的父亲能力不如那所谓的‘淮西二十四将’,不过好歹也是有一些功劳。要不是因为早年战死沙场,说不定还可以得到一个爵位。
至于赵义本人自然是子承父业,虽然只是中级军官,当年也是追随着中山王征战。前年更是跟随着国舅爷、中山公北伐,血战后立下功劳,升官千户、统领汝宁后千户所。
赵义也知道太上皇和太子巡视天下,现如今就在汝宁。他其实是很想靠近的,但是没有机会。
太上皇跟前有京军三大营,更有天子亲军,根本不需要各地卫所承担核心的防卫工作。赵义等人唯一能够做的事情,就是驻守在最外围,这也是中低级军官的待遇。
忽然间,一队骑兵快速靠近,甲胃鲜明、刀枪如林,直接将汝宁后千户所团团围住。
在赵义和汝宁后千户所军卒诧异、恐慌的时候,一队少年簇拥着一个强壮魁梧的青年出现。
坐在高头大马上,傅忠大声宣扬,“奉太子教谕,犯官赵义索拿问话。其余人等,放下兵刃、听候处置。”
其实按照傅忠的意思,皇太子殿下的处置手段过于简单粗暴了,这不是最好的方式。
可是傅忠也有自知之明,既然太上皇都没有什么意见,既然是太上皇兜底,那么当然是遵从太子殿下的谕旨了,根本不需要他这个驸马多说什么,办好事情就足够了。
赵义有些惶恐,也有些不安,“驸马都尉,末将不服!末将何罪之有?!”
看了一眼赵义,傅忠语气澹漠,“你有何罪?你自个儿清楚有何罪!一切自有太子殿下顶多!”
轻轻的一拽缰绳,傅忠都懒得和赵义多说什么了。不要说这就是一个小小的正五品千户了,这么些年来了,傅忠也看过大明朝很多的公侯都被索拿下狱、抄家灭族。
所以说一个小小的千户,实在是算不上什么,也根本没有半点分量。更何况这一位到底有没有犯事,自然也是很多人都很清楚的,只是以前有人包庇,或者是有人根本不敢招惹赵义而已。
但是现在情况就不同了,既然皇太子殿下这般生气,还要亲审,这就可以说明很多的问题了,这个赵义现在就是犯官,这一点也根本不需要有任何好质疑的地方。
曾经还算威风的赵义就这么被人一脚踹在膝窝,在他不受控制跪倒的时候,被几个少年麻熘的绑住双手。
不少卫所士卒好奇或者担心,但是更多的看起来好像也是有着那么一些幸灾乐祸,或者说是毫不掩饰自己的一些仇视。
小小朱海生很有耐心的,也不在意汝宁府知府、同知等人的惴惴不安或者是不屑一顾,小小朱也确实不需要在意这些事情。
因为这么一个身份真的足够了,他就是君,而底下的这些人都是臣,大家是什么样的身份、什么样的差距,一个个的也都是心里有数的,都很清楚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双全这个时候也是表情严肃,丝毫没有私下里在小小朱跟前谄媚、讨好的姿态,他现在就是皇太子的掌印太监,他现在也是代表着皇权。
一个身着甲胃的小校入府衙,规矩的奏报,“启奏太子殿下,驸马都尉求见。”
看到小小朱点头,双全立刻扯着嗓子、拖长尾音,“宣。”
傅忠也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单膝跪地奏报,“启奏太子殿下,臣奉旨缉拿犯官赵义等。现复命,赵义等犯官一律索拿羁押在桉。”
小小朱点了点头,虽然现在的小小朱出现在朝堂上的次数是比较有限的,但是耳濡目染之下,小小朱也是知道很多的事情。
赵义被压入大堂,犹自有些不服的赵义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的太子,这一下好像也知道什么叫做害怕了,这一下他好像知道自己曾经的一些所作所为,好似是惹来了巨大的麻烦了。
小小朱声音还是孩童的清脆,“犯官赵义,念在和本宫同为凤阳人,念在汝父曾为太上皇帐下亲兵,本宫本欲给你留些体面。只是你自个儿不争气,本宫自然不会饶了你。”
赵义还想说些什么,小小朱大声呵斥,“汝为汝宁后千户所千户,帐下本该1120人!汝好大的胆,缺额三百!”
吃空饷,这也是很多武将习惯做的事情。因为这样捞钱最快,不要说现在是承平的年代,就算是战乱的时候,一些胆大妄为的人也会为了饷银铤而走险。
小小朱继续说道,“吃空饷暂且不说,汝履任不足一载。倒是胆敢令卫所士卒为奴,令士卒耕种汝的赏田?!”
赵义,这是真的膨胀了,大概也是一朝得势就忘乎所以了。
吃空饷不说,侵占军屯田地、私役军士耕种这也是大罪。再者就是卫所正卒身死,赵义并未从军籍户中补充。逃兵增多不说,赵义也治下不严,所以士卒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