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流亭的这个声音令南宫野和金三丈都吃了一惊。
南宫野抬头看向了金流亭,“殿下,事涉国家安危……殿下这儿女之事便只能暂时放在一旁。再说一旦大元帅府取得了胜利,三皇子景文秀必然登基为帝,而您将成为景国最尊贵的皇后。”
“至于许小闲,他迎接了那质子归国之后是祸是福尚难判断,但南宫府认为极大可能是祸!”
“这是权力的斗争,是你死我活的斗争。”
“许小闲这个摄政王不可能凌驾于皇帝之上,故而……就算他活着回到了大辰,其未来也定然是走上那断头之路!”
“所以,还请殿下冷静,当以大局为重。”
金流亭沉吟片刻,脸上的怒容渐渐消失,她问了两句:“南宫府向来做事都谋定而后动,这一次看起来是你的临时之策,你如何保证大元帅府会因此而和景皇撕破了脸皮?”
“就算是大元帅当真反了,可若是大元帅府输了……蛮国在景国可就没有合作的最佳伙伴了!”
南宫野收回了视线,给自己斟了一杯茶,“臣不能保证大元帅府一定会胜。”
“但臣能保证的是此计若能成功,便能破解许小闲之策,我们蛮国便能够渡过这一场危机。”
“死一个许小闲,失去一个合作伙伴,换取蛮国之长治久安,这在臣看来……是值得的!”
“至于如何逼大元帅府去反……昨儿晚上这平阳城里就有了一股涌动的暗流,说大元帅府勾结我们蛮国,为蛮国提供了巨量的粮食,导致了这一谈判的失败。”
南宫野瞳孔一缩,冷笑了两声:
“既然吹起了这么一股风,我们就正好加一把火,风助火势,大元帅府就不得不反!”
……
……
景国皇家别院。
景国皇帝景中天穿着一身绸缎短卦坐在一处名为凝翠亭的凉亭中,他的手里握着一卷书,此刻正在仔细的看着。
高皇后坐在他的侧边,手里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正在小口的吹着。
“……蓁蓁这件事大致就是这样。”
高皇后将药碗放在了桌上,取了一把扇子来给景中月扇着,又道:
“臣妾在想……蓁蓁这孩子也十六岁了,她的性子你也知道,去岁时候臣妾就在她面前提了一嘴怀邑,她不假思索的就拒绝了,说……说她要自己去寻一个称心如意的驸马。”
“这一次她随着叶老大儒前往大辰你也没有阻止,臣妾也未曾料到她真的相中了许小闲……那孩子虽然我们都还未曾见过,不过这之前文睿回来也对他多有赞赏,如此看来在人品学识方面是没有问题的。”
景中天眉梢微微一扬,他翻了一页书,“可他唯独少了一份霸气!”
“终究是个书生……百无一用是书生……妇人之仁……”
“他既然有那胆识杀回长安、夺取长安,为什么就没胆量坐在大辰皇帝的位置上?”
“他是许云楼的儿子……当年许云楼在战场上叱咤风云所向无敌,可最终呢?”
“许云楼的骨子里也是一个书生!”
“他将皇位让给了唐无妄,却又在长安书院外立了一块碑,写下了那句自以为是的话……可最终呢?”
他又翻了一页书,沉吟片刻,又道:
“可最终云水别苑却起了一把火,最终那石碑上他的名字也被抹去!”
“当真是亲父子啊!如此惨痛的教训他许小闲都还不引以为戒……你说,他将那质子带回大辰,那质子登基为帝,短时间里他那摄政王倒是安稳,可十年八年之后呢?”
“在云皇后的辅佐之下,那质子最终会掌握大辰的权力,到了那时候……他许小闲怎么办?”
“蓁蓁嫁给了他,那时候已经有了孩子,蓁蓁和孩子又怎么办?”
“朕现在的身体你也知道,还不知能熬几年,朕能派怀叔稷率兵去攻打大辰么?”
“……不能啊!”
“与其那时候见蓁蓁流离失所无家可归,莫如现在就断了她的念想。”
听了这句话,高皇后白了景中月一眼,她又端起了汤碗来,“陛下的身子正在好转,顾西风说再调养一些日子也就痊愈了,陛下是能长命百岁的。”
景中天嘴角一裂,没有回应这个话题,而是说道:“昨儿个太子与蛮国使者谈判,原本一件很简单的事却偏偏出了纰漏。”
他将手里的书放下,从椅子上坐了起来,“今儿早上校事司送来消息,说京都传言这是大元帅府在背后资敌使坏!”
景中月又露出了一抹笑意,“姑且不论这件事是不是大元帅府在背后使坏,但这传言却一定是从相府而来。”
“若是说太子意图逼迫大元帅府至绝路最终铤而走险……他和相府这是小看了怀叔稷的城府,反而打草惊蛇让怀叔稷将他的力量藏得更深。”
“当然,这十有八九是孟曲峰的主意,孟曲峰借着这么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