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启东呆在张家口清理范家,除了刚开始摸清范家人员时是隐身状态外,随后清理范家的直系亲属,他都是光明正大的进行。
一开始,文启东杀上门时,受到的阻挡还是很强的。
作为能走私口外的商人,范家的商队护卫和护院家丁,不论从装备上,还是人员素质上,都比普通的边军还要强。
文启东对范家大开杀戒,第一关就是这些商队护卫和家丁。
可惜,再精锐的家丁,面对文启东这种超凡不讲理的存在,也都变成了土鸡瓦狗。
在接连几名护卫头领毫无反抗之力的被杀后,其他护卫家丁都一哄而散,连范家的院子也不敢回了。
这一幕,被张家口内的其他商户看在眼里,却都噤若寒蝉不敢出声。
张家口城堡内,和范家隔了两条街的一处大院落内,几名重量级的走私商人,正在低声交谈着。
一名身穿蓝色袍服的中年男人说道:“诸位,范家的遭遇大家都看到了,妖道猖獗啊。妖道为何找过来,我想大家都清楚,那妖道灭了范家, 会不会找我们几家的晦气?……。”
场中的其他几个人,听了这话后, 都是默然不语。
这时, 一个留着山羊胡, 年纪较大的人开口说道:“确定范东家去了辽东了吗?”
话音刚落,一名稍显年轻的长脸男子, 语气有点气愤的说道:“何止他范永斗跑了,他的大儿子最近一直呆在京城不回来,他的二儿子和二个孙子, 也被他带到了辽东。他范永斗真是狠啊!,除了他的两个儿子和两个孙子,其他家人都还蒙在鼓里。”
听了年轻男子的话,山羊胡老者叹了一口气,表情无奈的说道:“不狠又能怎么办, 保全家他能保得住吗!。老夫一开始就劝过他, 不要急着出手, 事情要拖一拖看一看, 那后金现在是有求与咱们, 急着上杆子冲锋在前干啥。唉……, 如今事情不好圆了啊!。”
一名眯着眼,带着倨傲神色的锦衣男人,接过老者的话大声说道:“有啥不好圆的, 都是范家做的事, 我们又没主动招惹那道士。对那道士,我田家也详细打探过, 只要你不去招惹他,他也从不会无缘无故的找人麻烦。就连蒲州的张家老三, 起了不该起的心思, 那道士不也没灭了张家满门, 只死了一帮护院,莫名死了一名管事。从这点看,范家被灭门,纯属范永斗他自找的。”
对田东家的话, 屋内的几个人, 从微微点头的神色上看,一大半都是赞同的。
坐在下手的一个人,看屋内众人还在沉思, 就开口道:“我等商人, 虽需要沟通那些官府和势力,但也不能盲目毫无保留的投献出去,不给自己留一点后路。这次,要不是大家听了王老爷子的话,现在被灭门的,恐怕不只一个范家了,说起来,大家伙还真得感谢王老爷子……。”
听到夸奖,老者面带笑容,对着向自己表示感谢施礼的众人,一边回礼一边谦虚的说道:“嗳,黄东家抬举老朽了,各位不要客气。当时劝说各位不要急着出手,就是担心会出大问题。说句不该说的话,这大明出了这么一位神仙,而那道士又娶了朱家的郡主,虽说这大明眼看着一日不如一日,可那白山黑水出来的女真人,要想效仿赵宋年间旧事,怕是要落得个一场空啊!。”
刚才说话的黄东家,拍着老者的马屁说道:“都说家有一老犹如一宝,咱们晋地有了王老爷子的高瞻远属,真是我辈之幸啊。”
黄东家的话,为沉闷的聚会带来了一丝激情,几名张家口最大的走私商人,原时空未来的八大皇商,在心惊胆战中,开始了安慰性的商业互吹。
就在这几名走私领头羊, 聚会讨论文启东时,城堡内一处稍显破败的院落里,也有一群人聚在一起,对灭了范家的道士热切的讨论着。
张家口作为大明对关外贸易的重要口岸, 还是一直开启着交易市场的口岸, 自从建立以来,各种势力和大小商人商贩,在这处口岸,上演了一幕幕世间百态、人世沧桑。
现在独领风烧的几家大商人,一百年前,他们的父辈还是一副挑担的货郎,当年垄断边贸的大商人,却已经早已沉沦。
但就是如此的财富传说和更替,才吸引着一代代的行商人聚集在这里,哪怕明知出关行商是九死一生的买卖,还是想拿命搏出一番富贵。
之所以出关走商那么危险,还让人们趋之若鹜,是因为向关外走商实在是暴利,只要一次成功,就能由穷人变成富人。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每年都有不少一副货担、一辆马车的冒险者,等到了草原交易的季节,这些人就会留下几句遗言,毅然决然的踏进了生死未知的茫茫大草原。
关外行商之所以这么危险,不但是草原上的马贼众多,而且大商吃小商,小商人吃独行贩,也是常有的现象。
就算躲开了这些,找到了游牧的蒙人部落,要是运气不好,正赶上这个部落一个冬季后,已经变得一无所有。
可想而知,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