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那日。
王重阳遣弟子下山送信。
王处一去了东海桃花岛。
丘处机赶赴君山洞庭湖。
郝大通和谭处端两人前往天南大理。
唯有大师兄丹阳子马钰,远赴千里之外的西域,孤身一人向昆仑白驼山赶去。
到了白驼山庄。
马钰讲明自己的来意,下人得知他的身份后,不敢有所怠慢,忙将其带入大厅。
尔后,才去向庄主欧阳锋禀告此事。
再说欧阳锋。
自从那一夜,王重阳破了他的蛤蟆功,欧阳锋就再没离开过白驼山半步,也不允许门人弟子踏足中原。
每日的大部分时间,都留在密室内练功。
蛤蟆功本就是至阳至刚的武学,修炼起来极为不易,稍有不慎就会反伤自身。
即便欧阳锋已有过经验,但从头开始修炼起来,进度依然非常缓慢。
尤其是他的右臂经脉受损,真气运行不畅,练功的时候,事倍功半。
本来差不多十年左右就可恢复的功力,如今要多花上一倍的时间。
不过,欧阳锋虽然败在王重阳手下,心中却没有多少怨气,自己败了,那就是技不如人,他只是不甘心就这么认输。
所以心中早已做了决定,等日后自己的功力恢复了,定要亲自再上终南山,找王重阳论个短长高低。
但未曾想,没等他找上门,王重阳却先派弟子过来给自己下书了。
听到仆人的传话。
欧阳锋穿好衣服,来到了前面会客的大厅,身旁还跟着一个眉清目秀的小童,穿着一身白衣,双眸炯炯有神,小小年纪,内功已有些火候。
看到欧阳锋过来。
马钰站起身,拱手道:“贫道丹阳子马钰,见过欧阳先生。”
欧阳锋坐在椅子上,凝望着马钰问道:“道长此来我白驼山庄,不知有何贵干?”
马钰探手入怀,拿出那封密信,道:“家师命贫道前来给欧阳先生送信,欧阳先生一看便知其中详情。”
“难不成王重阳又想再来一次华山论剑,证明他天下第一的实力吗?”
欧阳锋冷笑了几声,左手一挥,运起一道虚劲,直接将马钰手中的信笺卷入手中。
“先伤我……再治我……你玩儿什么把戏……”看到信笺中的内容,欧阳锋神情颇为古怪的看向马钰,道:“你师父还请了谁?”
那日他与王重阳交手,右臂的经脉遭到重创,如今虽然行动无碍,但是却无法运用真气,略一运劲,经脉内便传来撕裂般的剧痛。
马钰道:“除了贫道此来白驼山外,另有几位师弟,分别前往了东海桃花岛,君山洞庭湖,以及天南大理。”
听到这番言语,欧阳锋迟疑片刻,道:“也罢,马道长暂且多留几日,我准备一下,就和你同去终南山。”
紧接着,他又看向身旁的小童,道:“克儿,这次你也随叔父一同前往。”
“是,叔父。”
白衣小童点头应道。
与此同时。
谭处端和郝大通也到了大理,把信笺给南帝看了后,他很快就应下此事,没有过多拖延,朝中事务直接给大臣去处理,翌日便起身前往终南赴约。
唯一扑空的就只有丘处机。
洪七虽然是丐帮之主,可他天性洒脱,喜好游历,除非帮中有大事发生,否则平日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帮中弟子只有在每年一次的丐帮大会上,才能看到这位帮主的身影。
丘处机在君山留了半个多月,依然不见洪七踪影,他只好将信笺留给帮中的长老鲁有脚,并让他代为传话。
…………
全真教。
后殿。
云房内。
一个三十多岁的硬朗男子,正盘膝坐在床榻上,面色苍白,两颊隐现淡金,眉宇间充斥着痛苦之色。
王重阳坐在他身后,闭目凝神,将先天真气聚于掌中,抵在他的后心之上,缓缓渡入其体内,过不多时,只见那男子的头顶忽然冒出一缕缕白气。
随着时间推移,白气越来越浓,渐成云雾。
如此又过了盏茶时间,王重阳才散去真气,复归内力于丹田,旁边的弟子见状,忙过来扶住男子身体,小心的将其放倒在床榻上。
“前辈,洪帮主怎么样?”
这时,李布衣也从外面走了进来。
“不是很好……”王重阳轻叹了一口气,看着躺在床上的身影,摇了摇头,“七兄体内的筋脉支离破碎,脏腑也受到了重创。”
“要不是他功力深厚,再加上底子好,是由外入内练就的高深内功,体魄强度远胜于他人,只怕早就横死荒野了,根本撑不到这时候,虽然暂时无恙,但能否醒来还要看天意。”
听两人话中的意思,躺在床上的这个青年。
赫然是与王重阳齐名当世的丐帮之主,北丐洪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