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玉龙看向卫城年,“小年…徐兄这…”
卫城年摇摇头,他与徐成配合默契,自然看的出来,徐成想要用这雷紫雄立威,尤其是在雷紫雄肆无忌惮的伤了徐成的人后,这种冲突已经是必然。
无论他是否阻拦,徐成的性子便决定了其不可能当做无事发生。
“放心吧,雷紫雄不是他对手。”
朱玉龙看着淡定的卫城年,心中一阵无语,他担心的是雷紫雄吗?雷紫雄的哥哥才是最难缠的好吧?
“下去看看吧。”
两人起身跟着徐成一起下去。
……
大街上,一道人影忽然坠落,紧接着徐成追了出来。
尉迟新大喊,“东营追杀要犯人,闲杂人等速速闪开!”
徐成追着雷紫雄,杀气四溢。
却在这时,忽然停下。
雷紫雄身前不知何时出现一道人影,他眉头挑起,“新任东门令?此事到此为止,如何?”
徐成看着他,脸色慢慢的变得凝重,随后走到尉迟新身旁,“让他道歉。”
雷紫雄仰着身子,看向徐成,面目狰狞,“你!”
那道神秘人凝视着徐成,声音尖细,“本公说了,此事到此为止!”
神宫境的太监,内党的人吗?
老太监深深看了徐成一眼,手中甩出一瓶丹药,“此事与徐令君无关,此乃六品丹药-铭感丹,还望徐令君不要在意。”
徐成心中思量,自己身为范正的弟子,天然便已经站在阉党对立面,无论自己做了什么,都已经无可挽回。
老太监此刻的举动,不过是不想自己,或者说范正插手他们对定远侯爵位的谋划。
念及至此,徐成对着老太监说道,“初入京城第一日,倒是让徐某大开眼界,至于丹药,徐某自然是不会收的。”
他森然笑着,“诸君厚爱,徐某感触颇深,日后定有厚报!”
既然不是老太监的对手,那便到此为止,雷紫雄是杀不了了……
不过他本就没打算杀雷紫雄,倒也不算可惜。
朱玉龙看着老太监,他认识这个人,掌印司总管太监李三笑。
“李公公今日出面,真是毫不避讳啊,可惜魏公了。”
提到魏忧,李三笑勃然大怒,“朱玉龙,尊重定远侯朱家,尊称你一声朱公子,你若是执意寻死,咱家今日便成全你!”
朱玉龙迎上去,目光扫过雷紫雄,“雷公子,李公公,你们…敢杀我吗?”
几人不再说话,卫城年一把搭住朱玉龙肩膀,冷冷的看着雷紫雄,“听闻雷家以武起家,今日雷公子有伤在身,不便讨教,来日卫城年定登门拜访,还望雷公子莫要拒绝。”
雷紫雄艰难起身,表情阴翳,“好一个登门,卫城年是吧?我等着你!没想到朱胖子的朋友如此有种,今日也是见识到了。”
此败犬之言,卫城年懒得搭理,看了一眼李三笑,和朱玉龙转身上楼。
街上此刻空无一人,在无数道目光下,雷紫雄面色难看,这种被当成笑话的感觉并不好受。
老太监转头看了他一眼,想到雷紫雄的大哥,将即将吐出口的斥责收回,“回去吧。”
……
徐成和朱玉龙、卫城年几人重新上楼,已然失了饮酒的兴趣。
朱玉龙面色讪讪,丝毫没有之前要挟雷紫雄时的豪迈,“徐兄,抱歉,今日之事,将你牵扯进来,你放心,日后若是雷紫雄找你的麻烦,朱某定然不许。”
徐成认真的看了他一眼,看到朱胖子眼底的真诚,“朱兄误会了,我老师范正与那阉党本就水火不容,纵然没有你,那阉党多半也会找我麻烦,今日之事,机缘巧合罢了。”
朱玉龙还要说些什么。
徐成拦了下来。
卫城年开口问道,“朱兄打算怎么做?”
朱玉龙起身,将门帘轻轻放下。
这处包房明显比卫城年找的好上不少,房间摆设极其讲究,就连墙壁上都刻印着阵纹,足以防备窥探。
很明显,今日之事传出,朱玉龙多半已经退无可退,他若想要将自己那位堂弟彻底击败,便需要抓紧时间,最好是雷霆一击。
“我之前顾及兄弟情义,想着给他最后一次机会……既然如此…那我便要放下心底的那一丝情义。”朱玉龙独自说着,似乎在说给自己听。
他没想到,朱见深如此肆无忌惮,竟然让雷紫雄公然闯入自家酒楼,若是此事就此作罢,那不但他自己颜面扫地,就连定远侯府也是一样。
卫城年开口问道,“需要我做些什么?”
徐成看了一眼卫城年,既然年哥决定要帮,那他便帮,“有我能做的,也可以告诉我。”他姿态淡然,神情潇洒。
朱玉龙充满感激的看了两人一眼,“多谢两位兄弟,徐兄初到京城,不敢劳烦,只是需要小年陪我去一趟兴隆商会。”
两人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