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必文听到这,身躯一晃,脸色苍白如纸片,随后双眼迸射出一道怒火来,吼道:“好你个齐术老贼!老贼!如果胆敢伤雪宁半根头发,我必和你不死不休。”
幽风谷长老深吸一口气,道:“谷主,据说唐都督和蒙总领带着玄衣卫,天罗地网已经倾巢出动,正在大肆追捕齐术,而且二皇子还传令给平鼎侯,让其布下重兵,严密把守到赵国的各个路口。”
短短一天的时间,大燕朝廷已经做出了应对。
但齐术是那赵国支柱齐无双最得意的弟子,也是黑冰台中流砥柱,二气宗师级别的高手,既然此次敢做下如此惊天动地的案件,肯定是有后手的。
所以短时间还没有将其擒住,或者寻找到其行踪。
左必文脸色阴沉到了极点,许久后才道:“此事可不仅仅是皇室的脸面,这还关乎到我大燕江湖所有人的荣辱,你现在立刻发出江湖追杀令,势必不能让齐术离开大燕。”
左必文自然不是齐术的对手,但如果借助大燕江湖力量的话,就算齐术是一个二气宗师那也要掂量掂量,能否活着离开还不好说。
“是。”
幽风谷长老听到这,心中一震。
...........
玉京城,吕府。
那百年樟树,枝叶繁茂,遮天蔽日。
一袭白衣的吕国镛站在这樟树之下,轻轻抚摸着那粗大的树干,脸上没有表情,浑浊的双眼中却是有着一丝叹息。
在吕国镛的身后,还站着一个身体肥硕的青年。
那青年身穿儒生衣袍,圆鼓鼓的肚子挺起,脸上红润有光泽。
青年有些不满的道:“爷爷,那周先明我看就是一个不学无术之人,天天除了吃喝玩乐之外,也不见他读书钻研,你为何还要收他为徒,而且将姑姑的别院给他居住?”
他并不明白,那周先明天天玩乐,竟然被自己爷爷如此看好,而且听说自己朝思暮想的安乐公主可能还会嫁给此人,越想他的心中便越是不平衡。
吕国镛回头看了一眼青年,指了指远处的望京山道:“景春,你能看得到那山吗?”
青年顺着手指看去,点了点头道:“自然能够看的到。”
望京山就在城外,自然一眼就能望到。
吕国镛摇了摇头,道:“你能看见山,却看不到山的钟灵毓秀,山渊之精,你能看见海,你能看不到这海的波澜诡谲,风起云涌。”
“你能看到的东西,都是流于表面,或者说是别人想让你看到的。”
吕景春听到这,顿时羞愧的低下了头,“孙儿愚钝。”
吕国镛轻叹了口气,道:“愚钝好啊,愚钝有何不好?”
正在这时,院外传来了脚步声。
只见一个中年儒生,满头大汗的抱着一个鞠走了进来。
这人正是周先明。
“老师,你怎么来了?”
他看到吕国镛的时候,也是一惊,连忙俯身行李道:“学生方才出去了,还望老师见过。”
“无妨。”
吕国镛摆了摆手,笑道:“出去玩蹴鞠去了?”
周先明回道:“闲来无事,便陪着一群孩童玩玩,活动一下身体。”
吕国镛轻声说道:“也好,还有月余便要殿试了,偶尔放松一番也是好的,等到日后繁忙之时,怕是很难再像今日这般了。”
“我昨日和你说的事情,你考虑的如何?”
周先明沉默了半晌,道:“学生不愿。”
吕国镛听闻,不由得长叹了口气,“我短短的一生,不愿意做任何妥协,可最终我还是做了很多妥协,为了这短短的一生。”
“人这一生,不过是与念妥协,周全日子。”
周先明拿着鞠,看向了远处:“此般妥协,似被天下弃,似被谁人欺,一人无力反击,学生的心中仅存一团欢喜,等待秋风吹起。”
吕国镛摇了摇头,“一团欢喜,终将散于不见,日子哪会如人所愿。”
周先明沉默不语。
吕门,便是人皇心中一块疙瘩。
如今吕门在朝堂之上声威日渐衰落,人皇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吕门再次崛起?
而且就算自己不拜入吕门当中,人皇对自己也是万分提防,一个吕门出现,他不会让一个周门再出现。
除非自己心无大志,或者当今大燕人皇驾崩西去。
否则只要周先明不向着皇室靠拢,那就要接受残酷的打压,他的两个师兄便是前车之鉴。
“在大势之下,什么英雄,儿女情长,那通通都是狗屁,一文不值。”
吕国镛围绕这樟树走了两圈,“我说这些不是逼迫你选择,而是让你自己去选择,遵从自己的内心,毕竟这世间有得必有失,没有人可以一手两抓。”
周先明始终没有说话,他感觉自己肩膀上莫名多了一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不是初出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