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想做这个冤大头。
在河北道作战,最起码还有个人多势众的优势,单独向西去堵截宋国的生力军······那可是带着战车兵的生力军,是步骑兵、骑兵还有战车兵混合编制的大军。
宋国历来以西军最强,自与大辽开战后,宋国一直压制着宋国的西军,很显然,这时候放出来的宋国西军绝对是战力最凶残的状态······谁这时候去堵截他们,这不是找死吗。
再说了,在河北道作战,还存在冲破宋国中军防线的可能,一旦冲破,直接抵达的是宋国的皇帝营帐······这样的功劳不捞,去堵截宋国生力军?
堵截生力军,死伤惨重是一方面,吃败战又是一方面,关键是,现在有可能改变辽宋战况态势的,唯有火马阵冲破宋国中军。
打了两年战了,皇族和后族,除了派出五万精骑准备绕到宋国后方立大功以外,还没有出过什么力······这时候也该着皇族后族的精锐出动了。
以少数精兵北上,堵截宋国西军和云州军,唯皇族后族精锐不可!
宫帐里的臣工,各人打各人的算盘,就是没人接耶律洪基的茬······爱谁去谁去,反正我不去。
“朕也清楚,堵截宋国西军和云州军,不可能派出超过十万的骑兵,或者说抽调五万精骑都很难。”
“毕竟,南京道是主战场,宋国的皇帝亲征与此,整个宋国的防线几近四十万大军,抽调兵力,就意味着可能在南京道战场出现薄弱环节······”
“但是,如今火马阵之法初步建功,在这生死存亡之际,必须得派精骑拦截宋国的生力军。唯有如此,大辽才有可能逆转局势,甚至反败为胜。”
“诸位卿家,没人担此重任吗?”
耶律洪基再一次发问,结果依然是无人接茬。
“若不是朕的君王旗离开,可能导致士气不振,朕即便是亲自率兵前去堵截又如何?这是大辽生死存亡之际了,诸位卿家切不可退缩······”
事到如今,大辽出现这样惧敌不前的情况,耶律洪基也算是理解,并没有真的强制那个势力领命······
“陛下,其实我大辽也存在生力军!”
“说来看看,那部为大辽生力军?”
“宫卫!陛下,宫卫这两年尚未冲锋在最前线,不管是战马还是将士,都处于最佳状态,并非想大辽其他各部的战兵。”
“若是我大辽宫卫出征,势必会有效拦截宋国生力军,从而为正面主战场赢得时间······”
或许是陛下不像早些时候那样强势了,也或许是真的觉得皇族应该多少动动了······
“陛下,确实如此!宫卫可担此重任!”
“陛下,唯有宫卫可立此不世之功!”
“陛下,宫卫抽调精骑五万,并不影响正面战场的冲锋,甚至不会影响大辽冲破防线后的作战······”
吵吵嚷嚷的,宫帐里的臣工一致认为宫卫可担此重任······几乎是整个除皇族后族以外的臣工都赞同这样的提议。
罢了!
“诸位卿家是以为朕亲自率军出征为好?朕并非不可以率军出征,只是君王旗后撤,导致士气颓废如何解决?”
“陛下,此事很好解决。君王旗那就是旗子,就是一个标识。陛下亲军出征,君王旗留在此地又如何?”
真不如何!谁说君王旗必须与君王在一起?再说了,君王出征没有携带君王旗,还能避免遭遇战失败后的意外······
所以,耶律洪基就真的留下君王旗,率兵向西北而去了······
同时,北辽的前线指挥部,也继续按照既定的方略,用点燃尾巴的战马为先锋,各部骑兵尾随,继续向宋国的中军冲锋······
连续四天的疯马冲击,虽然防线还牢固,也没有被北辽的疯马冲破,但是,这时候大宋的战车已经不再像战车了。
战车确实是坚固,然而,即便是再坚固,也扛不住那些点燃了尾巴的战马,无所顾忌的碰撞······
不说处于战车上的战车兵扛不住,就是战车也接近散架了。
战车和战车之间的衔接,几乎已经全部断裂了,这时候衔接在一起的不是部件,而是战车被撞了以后的扭曲形态。已经不是衔接,而是车辕不正常的缠绕。
还好,始终没有被冲破。
北辽的疯马很多,可真正冲到战车阵前的并不是太多,从远程开始就有火药弹覆盖,一直冲到阵前的火枪射击,能冲到阵前的,十之不存二三。
也就是这点比例的疯马,都让大宋有点无措了。
想想,或者说不敢想象,如果北辽一开始就用这样的方法,说不定大宋根本就不可能有如此纵深的推进,也不可能斩杀近十万北辽骑兵。
尽管官家想到了应对的办法,就是并排放置战车,但是,战车已经无法发挥原本的作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