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北辽发动冲锋以前,北辽象征性的由北大王耶律齐,率领一个大的团队抵达大宋宫帐。
并且,还装模作样的以燕山以北多少里跟大宋争论的面红耳赤。
“虚以委蛇无所谓,扯皮也无所谓,就怕这样的行为影响了军心。朝廷谈判,将士们那还有心作战?”
“北辽就是这样想的!如此声势浩大的谈判队伍,什么时候有过?还这般招摇过市,无非就是想告诉将士们,战不可能打了……”
“战争之中放松那股劲,要想在聚拢很难。二位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不至于不清楚这点吧?如果这时候北辽发起进攻,老夫担心真的会出现溃败局面,再次上演高粱河旧事!”
谈判的事文彦博狄青他们不掺合,便在后营闲聊。文彦博很是担心。
既然已经有情报可以确定北辽要进攻了,何必还和北辽玩这游戏?
再说了,就以现在大宋和北辽的优劣对比,大宋完全可以不在意北辽遣使,更没必要回应北辽的谈判。
只要继续打下去,自然回收复燕云十六州,无非是多花点时间的问题。
现在的大宋朝廷财政充裕,根本不担心供应不足。而北辽,别说一两年的战事,就是半年他们也很难支撑下去。
到时候,就是大宋不进攻,北辽也会溃败,燕云自然会回来。
“文相,事实上文相判断的对的,谈判不谈判,都不会影响大宋收回燕云十六州。但是,会影响到这一次大宋出战的战略目的。”
“从官家以及内阁拟定的方略看,燕云十六州似乎并不是最终目标,杀人才是!”
“官家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存人失地,人地皆得。意思是土地保住了,人却死了,那就都完蛋了!土地丢了,可人还在,那就是什么都没丢。”
狄青没接文彦博的茬,但种谔接了。毕竟,现在的形势还是挺有意思的,值得讨论。
“至于文相所说的士气,按照陈例,目前这样的情景确实会影响士气。但是,若是所有将士都知道实情呢?”
“以往我们带兵大战,基本上都是主帅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将士们都只有听从,这就无法发挥那个…~”
“主观能动性…~”
狄青补充了一个名词。相对于种谔,狄青在讲武堂待的时间更长,对官家的理论更熟悉。
“对对对…~就是这个主观能动性。意思就是,将士们不再是被动听从,是主动作战。”
“如今双方停战谈判的盛势如此大,北辽这样做确实是想让我方士气涣散。可他们想不到的事,大宋的作战计划基本上传达到了队正一级。”
“都是新军,都是接受老护卫营和近卫训练出来的,不仅仅是忠诚度,更是会对他们进行战略战术的培训。”
“大宋和早年不同了,但北辽还将大宋看成早年的样子,这样的对比决定了战事的走向。”
能有机会跟文彦博这个特别轻视武将的老臣讲课,种谔还是有自豪感的。他不是狄青,没有在朝堂被文臣虐过,也没多少对文臣的恐惧。
文彦博说是带过兵,其实所谓的带兵就是平息王则叛乱那一次。
虽然后来在内阁也算是主管军伍,但是,实际上他注重于武将的调配,将领的任免,以及一些大方向的问题。
文彦博不可能像狄青种谔郭魁这些老将那样了解将士,也没有像他们一样去通读官家留在讲武堂的各种语录。
所以,对现在的将士们并不算太了解。
不过要是说到勾心斗角,阴人坑人,他文彦博绝不是省油的灯。
经种谔这么一说,文彦博立马就明白了……
“种经略是说,如今已经确定了要大战?甚至连方略都传达下去了?老夫记得,官家对于方略的传达,应该是一级一级的有秩序传达。”
“就目前的情形,老夫不以为朝廷已经能确定北辽进攻的时间了,也就是说,朝廷的方略现在顶多传达到厢指挥一级……”
真正作战的,还是靠军卒,军卒才是战争的核心。将领和军卒是两回事,所谓的军心,并不是指将领,而是军卒。
“文相,其实最为关键的是如今新军的军纪!对于军令不折不扣的执行,任何时候都必须以战事的标准要求自己,这是现在大宋新军的基本宗旨。”
“就连平时扎营训练都以战事标准要求,更何况真正处于战时状态呢?”
“北辽这样的做法,目的是迷惑人,不管是前线指挥部还是下面的军卒,压根就没把他们当回事。”
“说白了,在队伍中,顶大了就是有些议论,不愤朝廷的妥协,只要战争来了,或者说到了日常训练的时候,将士们不会受这些外来因素的影响。”
“这些问题,都是我等几位老将试验过的。从拟定对北辽作战开始,官家就让我等分批次的到各地驻防军伍中去,用各种各样的方式来验证。”
“地方驻防军伍,能不能让将士们专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