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当真?”瘦管家神色一震,连忙问道:“到底怎么回事,说来听听。”
吕琦诚惶诚恐道:“奴婢今日在府内,偶然听到墙外有人议论细作之事,还说什么城隍庙之类的,奴婢也不知道什么意思。”
“难道……细作藏身在城隍庙?”瘦管家犹豫了一下,思虑着一个粗使女婢偶然听到的话到底可信不可信。
本来这些属于军事上的事,他作为一个管家不应该管。
可是张飞因为抓不住细作而大发雷霆,他作为被殃及的池鱼,眼看就要挨揍了啊。
“啪——”
里面又传出来摔瓷器的声音,估计是把茶碗摔了。
紧接着张飞怒骂的声音传了出来:“人都死哪儿去了?管家,酒菜还没布置好么?
管家,你这家怎么管的?”
瘦管家咬咬牙把脚一剁,死就死了,且信一次。
他只得硬着头皮去见张飞,把吕琦说过的话又重述了一遍,然后道:“这只是一个女婢偶然听见的,至于是真是假,小的也不知道。”
张飞止住了怒火,皱着眉头沉吟了片刻。
他也太不相信一个粗使女婢竟然偶然能听到细作的事。
可是那几条街上所有人都已经排查好几遍,就差挖地三尺了,依然没找到细作的影子,看来细作早已经溜了。
总不能为了一个细作满城搜捕,挨个排查,那样他七千军兵得忙活一夜,明天如何出去涤荡曹军?
“唔,不管是真是假,派人去看看便知。
传令,包围城隍庙,严加排查,不可放过一个!”
过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亲兵欣喜的来报:“禀将军,果然在城隍庙抓到了细作,那人凶猛的很,幸亏咱们带的人多,还是被他伤了十几个。”
“好!”张飞兴奋的站了起来,对瘦管家道:“你这次立大功了,过后我必重重有赏。”
瘦管家暗自擦了擦冷汗,心想不被打死就不错了,谁还敢要您的赏赐?
不过这次立大功是那位粗使女婢,要不然今日自己可就凶多吉少了,一会儿可要好好奖赏她才是。
张飞拿起皮鞭大声传令道:“把那细作带上来,老子要亲自审问。”
不多时,周仓便被捆绑着,推到了院子里,双手反剪在背后,绑在一根柱子上。
周仓一开始也纳闷儿,自己今天就去街上看了看,行踪怎么就暴露了呢?
后来看到当初山寨那小喽啰才知道,自己这是被兄弟出卖了啊。
虽然他在城隍庙内极力反抗,但终究寡不敌众,被捉了。
张飞见绑着这么壮的一条汉子,不禁大喜过望,这人必然抗揍,有的玩儿了。
“摆上酒菜,老子要边喝边审,”张飞心情大好,拎着皮鞭走到周仓跟前。
“我招,我全都招,别打。”
周仓急了,在兖州的时候整天被太史慈打,好不容易被派出来了又要挨打,自己难道真的是祸害东莞郡妇女,遭报应了?
没想到张飞搂头就是几鞭子:“老子还没问,谁让你招的?该打!”
一边说着,皮鞭像不要钱一样抽在周仓身上。
周仓本来准备好了一套说辞,就谎称他并非奸细,而是从兖州偷逃出来的云云。
可是他现在终于明白了,张飞这厮根本就不想从自己嘴中问出什么,他特么的就是想打自己。
周仓忍不住杀猪般的嚎叫起来。
此前太史慈打他的时候,他只要这么一叫,太史慈总是嫌吵。
于是总得找破布把他嘴堵上,接着打……
有时候找不到破布,也就算了。
没想到的是,此时他叫的越惨,张飞似乎打的越兴奋,甚至回屋连喝几大碗酒回来接着打。
发现这些异状之后,周仓反而咬紧牙关不叫了。
果然张飞索然无味,拎着鞭子气呼呼的道:“你招吧!”
周仓快要哭了,这厮到底是什么爱好?
其实周仓就算想招,又有什么可招的?兖州他知道的信息很有限。
他肚子里最有价值的信息就是还有吕琦那个潜伏的同伙了。
可是他琢磨,吕琦那小姑娘又没得罪自己,就算把吕琦供出来,自己能脱罪么?
未必!
“我忘了!”周仓断然道。
张飞搂头又是几鞭子。
周仓干脆低下头,闭着眼睛装死。
张飞没了兴趣,吩咐道:“押入柴房严加看管,明日接着打。”
“诺!”
边上的亲兵松了一口气,过去拍拍周仓的脸,互相商量道:“可别让他死啊,有这么个壮实的肉墩子给张将军出气,咱们终于平安了。”
周仓不过是装晕,听到这里不禁欲哭无泪。
屋内掌上了灯,张飞回屋,正想继续喝酒,却见矮桌前跪坐着一个婢女,正在低头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