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的曹氏还没有未来一统北方那样的势力,那时曹氏夏侯氏每个兄弟都是独当一方人物。
此时即使曹仁也不过三十来岁,自从起兵之后也一直跟随大哥作战,还没有独立统兵的经验。
为将与为帅不一样,为将只需要听从主帅安排,完成自己本职任务就行。
为帅却需要通盘考虑,任何细节思虑不周都有可能导致满盘皆输。
曹仁听闻大哥竟然让自己代替他指挥攻彭城之战,心里不免胆怯。
“大哥……愚弟驽钝……这等大事,恐怕难以胜任呐。”
“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咳咳,”曹操有气无力道:“此时除了你……谁还可担此责……你是该历练历练了,咳咳……”
如今在曹操众兄弟中,只有曹仁曹纯在跟前,曹纯岁数太小,经验更是不足,只有曹仁是唯一的选择。
曹昂跟刘平那更不肖说了。
刘平琢磨着,看岳父这个样子应该是重感冒,只可惜他现在又没有抗生素,也是束手无策。
要不然可能一盒阿司匹林就能让他痊愈。
只不过也只能是想想,不像某位仁兄,魂穿了还带着一盒药,都不知道咋带的。
“昂儿,平儿,你二人……需尽心辅佐你叔父……不可率性妄为。”
曹操稍稍平息一下,又对四人道:“你们不用过于担心……即使这一战输了……我曹氏的也赔得起……你们四人……不容有失……”
说完这句话,曹操又闭上了眼睛,陷入昏迷之中。
刘平听了这句话,心里有些莫名的感动,想不到岳父这等人物,在乎自己四个,比在乎四万军队更甚。
他这是在用收买人心之术么?刘平看着不像。
虽然后世史书中对他多有贬义,说他狡诈阴狠,逆贼奸臣,实际上那大多是后世儒生们站在皇朝立场上,对他的恶意抹黑。
实际上他并非对所有人都心狠手辣,相反对自己家人反而有些絮絮叨叨,婆婆妈妈。
这点从他的遗书中能看得出来,那里面提到:婢妾和艺伎们平时都很勤劳辛苦,自己死了以后让她们住铜雀台,不要亏待她们。
余下的熏香分掉,不要用来祭祀,免得浪费。
各房的女人闲着也是闲着,可以学着编丝带草鞋卖钱养活,等等。
临死之前说的总该是真话吧,他所想到的全都是琐事,一句正事没提。
此时他大病之时所说,应当不掺虚假。
四人眼眶微红,共同抱拳:
“兄长!”
“父亲!”
“岳父!”
“我等敢不用命?”
虽然这些话曹操已经听不见了,但每个人说的异常认真。
……
曹丕独自从府中出来,感到无比的失落。
父亲病成这样,所召见的也只有曹仁曹纯和曹昂刘平四人。
召见曹仁与曹纯倒没什么可说的,那毕竟是父辈。
可是连刘平都召见了,都没有叫自己进去,可见自己在父亲心中的地位还不如刘平这个女婿,这让自己心情如何能平复得下?
固然现在曹氏还很弱小,不应该考虑夺嫡之事。
但是假如现在都没有让父亲重视自己,随着大哥立功越来越多,位置越来越重要,自己还有什么机会?
自古以来,不能继承大位的公子,甚至皇子,哪个不是在猜忌担忧中度过一生,又有几个有好下场的?
曹丕觉得,自己想要在父亲面前立功,并没有错。
只不过现在兖州最大的目标在于扩充地盘,增强实力,那就需要随父亲征战,只可惜自己镇守东莞郡的提议被大哥顶了。
要不然今日被召见的或许就有自己了。
他瞧瞧左右无人,装作若无其事的来到私宅。
密室内,戏志才在独自饮酒。
“先生,父亲并未答应让我去镇守东莞郡,反而派了大哥前去。”曹丕落寞的坐在戏志才身前,为其舀酒。
“咳咳咳咳,”戏志才捂着嘴咳嗽了几声,微微一笑道:“二公子就那么想去东莞郡?”
“那当然,在先生的谋划之中,守住东莞郡不是大功一件?”曹丕瞪大眼睛道。
戏志才点点头,晃着酒碗若有所思:“那是自然,不过……关羽张飞均不是有勇无谋之辈,东莞郡不是那么好守的,如若稍有大意,恐怕自身都难保。
这对二公子来说,不能去,或许坏事变好事呢?”
“难道先生的意思,大哥会有危险?”曹丕惊声道:“不知徐州会使出何等诡计?”
“在下又不是神,岂能未卜先知?”戏志才一饮而尽:“在下是曹使君祭酒,若是早就猜到了,岂能不出言提醒?
只能小心应对,见招拆招而已。
大公子若不加重视,必遭其败。”
曹丕沉思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