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济可不是什么初出茅庐的小年轻,更不会被庞统这个小年轻给唬住了。
听得其有些夸大的言论,心下非但是不为所动,反而是更加不屑。
毕竟骠骑将军也是混了多年的人了,哪里会被三言两语所惑。
反是语气有些不善的对着庞统说道:“那你倒是说说到底有何天大的功勋,若是无言乱语或是故意诓骗,可莫怪我张某不客气。”
若是寻常人受了张济这般的反击,说不得还真当方寸大乱,自乱阵脚。
好在庞统年轻归年轻,到底也是稳的住。
直面张济厉色,毫不动摇的应道:“骠骑将军,金印紫绶,位同三公,何人敢是诓骗欺瞒?庞统来此,乃是句句实言,不敢有半句作假。”
这话说的就对张济路子上去了。
骠骑将军!
这是何等的官身!
虽然到了刘协这份上,这些位高权重的官身已经如是不值钱一般,四处随便封赏,但并不代表受封的人不看重。
只是这般的天下大势下,骠骑将军也如同是个打手似的,却也不影响张济的引以为豪。
是以这话,张济可就能听得下去了。
事实上,这骠骑将军在大汉的身份真是十分贵重的。
汉朝将军基本可以说分为大将军、骠骑将军、车骑将军、卫将军、前将军、后将军、左将军、右将军。
其中大将军自不用说,位在三公上,乃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子。
到了汉末,基本这位子都是外戚所占,就比如那大将军何屠夫。
骠骑将军、车骑将军、卫将军在三公下。
前、后、左、右将军,位在九卿下,不常置。
是以袁术老爹当初的军衔上,那的确是比不过杨奉的。
只不过到了这份上,谁都知道这称号乃是虚的。
然而虚归虚,听得有人提起,张济的面色也不由自主的变好了几分。
庞统敏锐见得张济面色变的几分,立刻趁热打铁,直高呼道:“将军既为我大汉骠骑将军,那曹操如今绑架天子与许昌,自废三公而立丞相,叛道行逆,岂可容得?”
“今日后将军与温侯意欲替陛下除逆,将军安能踌躇不前?”
“袁吕两家,共伐曹操,曹操安能守住?届时将军跟着能救出陛下,自是天大的功勋!”
庞统言罢,就见那张济只是暗自思虑,更是不由把目光看向一旁的中年文士。
见得此景,庞统就知此人乃是公子口中的贾诩。
临行前,袁耀说了张济的情况,自然也不会遗漏这个三国出了名的毒士。
反复与庞统交待过,去了宛城,最需要注意的就是这贾文和了。
果然,就见那文士上前一步行礼道:“吾乃贾诩,为骠骑将军账下军师,闻士元适才之言,却有一二疑虑。”
庞统心知此人的公子赞誉,绝不容易对付,心下紧了紧心神,也是回礼道:“庞统洗耳恭听。”
却见那贾诩摸了把胡子,不急不缓的问起道:“曹操迎奉天子,乃是接天子诏书,何说绑架一词?”
庞统听得那是一点思索也没有,直接就是应道:“曹操迎奉天子,确有诏书。然待天子入许昌,臣子不能相见。如是受困与囚笼。使天子内事不晓,外事不知,岂非是被绑架呼?”
庞统说的是斩钉截铁,仿佛亲眼见得一般。
贾诩却不为所动,只摇头叹息道:“未得天子诏书,安能凭空思虑,士元未免太过武断了。”
说着一顿,朝着张济一拜,才是接着说道:“骠骑将军授封与天子,得天子厚恩,若天子蒙难,自当救之。然未得天子令而随意出兵,不免有私自动兵之嫌。”
“今未有天子令,万不可轻易向天子动兵,还请将军三思!”
其实按照张济内心深处来说,他自然是希望曹操被杀的大败,好报自己的大仇。
更是想亲自征讨,亲自手刃了典韦这个仇敌就是更好了。
只是贾文和表现的实在太聪明,太镇定,直叫人不得不信。
加上自己如今要说上阵杀敌,也是不可能了,要去也只能叫侄儿张绣前去。
思虑良多,终究还是说道:“文和说的不错,未受天子诏令,吾也确不能动。不过还请袁公子放心,昔日宛城缺粮,还全靠公子接济,今日公子欲要北伐,若走宛城,张某必不会阻扰,且让袁公子领兵而来便是。”
直到这时候,庞统的面色才是有的几分难看,似乎在为没有完成来此的目标而有些苦恼。
张济见得真切,心中暗道这庞统到底还是年轻人,虽是机敏过人,应答得体,但出了变故,心思却都闪现在了面上。
不过这也情有可原嘛,到底还是个年轻人,有这般表现已是不易了。
张济说完,也不再多言语,直是看着庞统,瞧其如何反应。
却见庞统低头垂目,似乎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