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耀倒不晓得霍峻似乎系还与刘琦的关颇是亲近,听得霍峻所说也是微微一愣,才是应道:“刘琦毒害其父一事,已交由韩德高处理,具体究竟如何,吾确实不知。”
霍峻听得沉默了片刻,也不说是要降还是要死,只言道:“可否让吾见一见刘公子?”
这要求原本袁耀也是不大好答应的,毕竟这也算是他人家事,自己也不好随意插手。
然而既然霍峻所提,又明摆着不见见那刘琦是别想投降的意思,袁耀哪里会迟疑,当下就应道:“仲邈欲见,自是没问题!”
随后也不多问这霍峻意欲作何,直接就让人带去找那刘琦。
那是相当信任的模样。
边上的黄忠看着袁耀与霍峻短短的一问一答,也是面色有些复杂。
“这袁耀当真是懂的人心,如此信任霍峻,如何能不让其心存感激?”
“那霍峻虽是面上不说,心中该是都记着!”
…
黄忠猜的一点都不错。
霍峻这会才不过十八岁,有血性却也有抱负,哪里舍得就此归隐山林的。
是以来知晓襄阳已降,霍峻心里的死战之心已去了大半。唯二还犹豫的,一自然还是自己身上的血仇,二是大公子刘琦的事。
刘琦的事虽然还未完全定罪,却在有心人的操纵之心,早已传播了出去。
听闻者无不是一片哗然!
多数人大声呵斥,直骂刘琦乃是大逆不道,罪孽深重,死有余辜,该是即刻处死!
也有人心存疑虑,未直下判断,而是要彻查此事。
而不管别人怎么反应,霍峻听得第一反应却是:“该不会又是那袁耀用计?”
“若是当真如此,这袁耀般狠毒用计,吾必不能降!”
这霍峻当真是被袁耀给打惨了,这听着此事的第一反应竟然是这念头,也难怪是非要与刘琦见面了。
…
袁耀自然是问心无愧的。
实际上这刘家到底发生了何事他到现在也不甚清楚,也不愿相信此事当真是刘琦所为。只是韩嵩也说的人证物证俱在,心里才信了几分。
虽是如此,刘琦在狱中却也没受多少为难,毕竟袁耀也没必要当这恶人。
是以霍峻看到刘琦的时候,其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不堪,只是着实有些激动。
见得霍峻,从那牢房中一跃而起,直扑到霍峻面前高呼道:“仲邈,你怎么会来的此地?可是来救我出去的?”
霍峻见得刘琦还算无所大碍,心下稍稍一定,却也是摇头道:“吾也是才来的襄阳,就听闻公子此事,特求了袁家公子,才能来此。”
刘琦听得却是大呼:“仲邈,吾当真是冤枉啊,皆是那妖妇害吾!”
妖妇这个词显然就和袁耀招不上边了,霍峻听得倒是安心了一些。
只宽慰了一言,就问起刘琦道:“大公子,这到底是如何回事?”
刘琦听着霍峻关切之言,几欲垂泪。
这几日,除了韩嵩会板着脸来找自己问罪,那是一个人都不曾来看过自己!
更别说有人能关心自己几句了。
可真是雪中送炭,暗渡逢舟。
刘琦不由感叹道:“哪里想到,唯有仲邈会来看吾!”
霍峻可不是来听刘琦感叹的,连忙道:“大公子还是与吾细细说说此事。”
刘琦点了点头,这才说起刘表被众臣逼迫一病不起,自己求见屡遭拒绝,硬闯入房屋即被陷害的事情。
其实这番话,刘琦也与那韩嵩说过多次了,只是手握如此多的罪证,哪里是刘琦一面之词所能抵的。
却听刘琦越说越激动,说道后面又是差点要流出泪来。
“吾听那韩嵩说起,这几日父亲身子越来越差,定是那妖妇使的法子,不愿让父亲醒来!”
“只怕日子拖久了,父亲就...”
刘琦说到此处,当是真心说不下去了。
霍峻见得也是暗自心道:“这大公子此般时刻都不想自己是否会受刑罚,只还念着其父。如此孝心,哪会有此恶行。”
心里是信了大公子的为人,又言道:“既然刘公直疾乃是由乌头所至,可曾寻得源头?”
不得不说,霍峻的心思还是挺敏锐的。
刘琦听得不由有些泄气应道:“那妖妇当真是思虑周详,竟然把那药物放在吾屋中!”
“韩嵩从吾屋中搜寻而出,吾当真百口莫辩!”
霍峻听得暗道难怪。
“那蔡氏思虑如此周密,怪不得韩嵩也不得不认了大公子的罪。”
暗自思虑一番,瞅了瞅刘琦已是泪流满面,显然已失去希望。
只得下的决心,嗡声道:“大公子若要人来主持公道,只怕在这襄阳城中,唯有那袁家公子可为!”
刘琦听得一愣,摸了把眼泪,却摇头叹息道:“只怕那袁耀不肯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