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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佯攻而已,再说他要报仇,能够耗损一下王庭和右贤王的实力,他肯定愿意。”范闲说道:“至于能量不够的问题,你告诉他,我会安排王庭里的人站在他这一边。”
有人出,有人入,范闲有条不紊地通过启年小组的成员向着天下他所关心,他所能影响的势力传达着自己的意志。
“做完之后,你再去见王十三郎,告诉他我在京都等他。”范闲坐在书桌之后微微皱眉,挑动东夷城的内乱,可以将大皇兄拖在那边,只是却有些对不起王十三郎,只好先瞒着他了,“另外……让他代我用剑庐令剑,挑出两位信得过的,派往江南,派到苏文茂的身边。”
范闲没有一丝不耐烦的情绪,说道:“胡歌是个聪明人,他必须把赌注压到我的身上。”他看了一眼那名官员手中拿着的玉钩,摇头说道:“如果他想玉钩的主人活着。”
范闲盯着屋内二人当中的一个,从怀里摸出一柄玉钩,递了过去说道:“你去青州,不要惊动四处的人,直接随夏明记的商队进草原,找到胡歌,告诉他,我需要他在秋末的时节发动佯攻,将青州和定州的军队陷在西凉路。”
“可是京都的消息想必也会传到草原上,一旦胡歌知道大人失势……他会不会撕毁当初定州城内的协议?”那名接过玉钩的官员,依然充分表达着自己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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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众人沉声应道,然后在范闲的目光示意下出去,只留下了两个人。
“你亲手把这封信送到大殿下的手上,告诉他,京都一切都好,不要急着回来。”范闲眉宇略有忧虑,因为对李弘成他可以讲清楚自己的想法,可是他却没有信心能够控制住大皇子。
启年小组前三年一直在王启年的控制下,后来则是交到了邓子越的手里,邓子越去了北齐后,便是范闲亲自在管,沐风儿只是负责贴身的事务。小组的人数拢共不多,这些年的风波动荡里死了不少,如今一部分人随着邓子越在西凉,一部分人随着苏文茂在江南闽北,还有一大部分人被范闲留在了东夷城,此时还留在京都的,算是范闲唯一能够直接使动的下属,也正因为如此,范闲不愿意他们再折损任何人。
这页纸是从一本书面撕下来的,书是前朝诗集,这还是很多年前范闲在苍山度冬的时节,二皇子通过弘成的手送给范闲的礼物,只怕很多人早就忘了,但范闲知道弘成不会忘。
陈萍萍的凄惨死亡一旦传到东夷城,只怕那位大皇子心头的愤怒不会亚于自己,大皇子自幼称陈萍萍为
“你去定州,入大将军府,找到世子弘成。”范闲的怀里像是一个百宝箱一般,他又从中摸出了一页纸,纸上字迹隐约是首诗词,“这是信物,如今京都动荡,我已被赶出监察院,他那方肯定收到消息早,只怕不会相信监察院的腰牌和启年小组的腰牌,你拿这页纸给他看,他就知道你是我的人。”
“你去东夷城,先找到沐风儿,把我的意思告诉他,小梁国的叛乱可以利用一些,把那把火保持的差不多大小,不要烧的太厉害,也不要熄的太快。”
“是,大人。”那名官员领命而去。
那名官员思忖片刻,觉得院长大人的指令没有什么遗漏处,将玉钩放入怀中,出了书房,自行离开了小院,至于这名启年小组的成员,怎样逃出京都,怎样越过青州进入草原,并且联络上胡歌,那是他的问题,范闲相信这些属下的能力。
所有启年小组的成员都站在屋子里,沉默地等待着范闲发出指令。
玉钩是草原胡族某部末代王女玛索索自幼的饰物,当日在定州城内范闲与胡歌见面时,便曾经给过方,这次的信物便是第二只。玛索索如今虽然被安置在大皇子的别府中,但是她的身份依然是属于抱月楼一系,范闲再如何失势,但是要对付这名弱女子,却没有太大的难度。
所有人都知道范闲出来一趟不容易,所以这些下属并不隐瞒自己的意见,而是尽可能快速完整地表达自己的意思。
那名官员接过玉钩,直接说道:“左贤王死了快一年,胡歌虽然有了大人暗中的支持,集合了很大的力量,可是要说动胡人冒着秋末冬初的危险气候来进攻我大庆城池,只怕他还没有这个能量。”
“把先前我说的那些话,关于胡歌,关于胡人会在冬初进犯的消息全盘告诉弘成,让他做好准备,尽可能打的吃力点儿……”范闲的眉头微皱,“嗯,他如今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只是想替他觅个法子不被召回京都,他应该知道怎样做,只是提醒他双方要配合好一些,我送他这块看似难啃的骨头,实则好吃的肥肉,切不要真让胡人占了便宜。”
“稍后马上离开京都,在得到我的书面命令之前,再也不许回来。”范闲没有花什么时间去梳理自己的情绪,盯着众人加重语气说道:“这是第一个指令,你们必须活下来。”
虽然在京里与长公主二皇子斗的不亦乐乎,但其实心境是平稳安乐的,然而如今海棠朵朵在草原上成为了庆国的敌人,思辙被迫在上京城里消声匿迹,而范闲的心境也早已经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