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事情的源头就是这么一个情况,渤海郡太守孙邕怎么说呢,也算是一个能人,真要说缺点的话,孙邕接近于名士,但缺少名士的为名不惜一死的骨气,交友的圈子,也是名士圈。
正因为是在名士圈里面混,才能瞒过拿着刘琰经费在冀州大地上厮混的名士,要没有这么一层保护,早就被发现马脚,也做不到这么大了,毕竟这个圈子里面相互照看一下并不算太出格。
孙邕也是靠着这种相互照看,在早期瞒过了那些最外围,最随意的游历人员,进而才有了做大做强的机会。
至于官僚系统的对内压制,面对孙邕这种挖坑的手段,第一个被坑的就是内控,不干掉这个,就不可能有后续,而将对内监察的人员拉入坑之后,其他人除非真的小心,或者能力非常强,否则都不可能避过,对于刘晔而言,首恶和内控是基本必死无疑了。
这俩几乎算是整个冀州泥沙俱下的缘由,哪怕后续有很多官僚被拉入到这里,更多是遭了算计,一身能力来不及施展反抗。
又不是谁都能像常山太守谷习那样当机立断,我直接躺平,不收拾了,大坑就大坑,爆出来让长安派人来查,看你我谁死得更惨,有种真刀真枪上啊,我们常山老乡赵子龙,那可是真汉子!
这种极为有效的判断能力并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拥有的,但这种知情不报从某种角度来讲也算是违法的,只不过这次刘晔并不会追究,因为相比于其他郡县,谷习的表现已经算是极好了。
李孚能杀出来纯粹是因为决断能力超强,而且已经到了死棋,不拼一把不行的那种,谷习是有回转余地的。
虽说这条咸鱼大概率抱着看他起高楼,看他宴宾客,看他楼塌了的态度,可当时长安这条线毕竟还没有被赵俨截留,孙邕也没打通长安的保护伞,谷习装死是能趟过去的,换成李孚这边就完全不同了。
李孚是真的没有回转余地,只能拼一把了。
“魏郡太守和常山太守吗?”李优缓缓地点了点头,还算满意。
常山太守不用多说,这次的事情最多算是知情不报,但这不算大事,在整个冀州基本都进入这种局势的情况下,能维持本郡的正常运转,就足够了,所以常山太守不仅不会被撤职,还会有嘉奖。
反倒是魏郡太守,也就是李孚,站在李优的立场,对方确实是做的不错,但做的不错,并不能抵消他行为上的出格,撤职是必然,不过撤职了应该会调任,想来刘晔也安排的差不多了。
“魏郡太守的行为有很多违法违纪,而且私自扣留长安调查人员,哪怕从事实上阻止了动乱的发生,本着事急从权,不追究对方行为方面的违法违纪内容,但撤职是必然,不过功是功,过是过,最好的结果应该下半年以白身重录到其他郡。”诸葛亮开口解释道。
诸葛亮对于这种流程也清楚的很,撤职成白身,洗掉之前所有的过错,然后重新进入官僚系统,而且这次进入哪怕是郡县,起步都不一样了,至于平迁这俩字,就要看上面怎么考虑了。
很明显,哪怕是诸葛亮都对于刘晔回信上所记录的李孚的话感觉到满意,就凭这个,换个郡当郡守就是了,汉朝本土一百零八郡,加之新纳入的十几个郡,怎么都能给李孚安排一个合适的郡。
“反倒是常山郡守,其行为基本没有任何错误,在冀州整体泥沙俱下的情况下,依旧保持常态运转,民生稳定,保持了政策的延续性,在当前是需要进行表彰的。”诸葛亮很是有些无可奈何的说道。
谷习的行为是正确的行为,而且从制度上讲,干活就难免出错,只要不瞒报,不掩盖,有啥说啥,国家是必然允许官僚犯错的,不犯错的人,要么是圣人,要么是不干活。
这两种,前者不存在,后者不靠谱,都不是官场的目标对象,所以国家必然允许官僚出错,只要错了去改正,而且错了能兜住就行。
谷习完完全全的贯彻了这一态度,然而问题就在这里,对方这种行为好像也不怎么值得提倡。
“刘子扬的建议是什么?”李优眯着眼睛询问道。
“将魏郡太守调往宛城,将常山太守调往魏郡。”诸葛亮直接给出了答复,而李优点了点头。
诸葛亮和李优都理解刘晔的思维——谷习按规矩行事是对的,所以谷习值得嘉奖,平迁至魏郡,这样档案上就有两个大郡的执政记录了,也算是累进功勋的一种档案记录了。
李孚没按规矩行事是错误的,所以李孚撤职白身去长安,述职之后,确定李孚错误行事的背后是因为事急从权,救助百姓的行为值得嘉奖,哪怕确实是有李孚的错误,也值得嘉奖,调任宛县去当县令。
两种处置,其实明摆着就是两种态度,一种你们按规矩办事,国家按照制度给你们升迁,不会亏待你们。
另一种不按照规矩办事,你们就需要考虑国家上层进行人治的处理办法,别以为将百姓整动乱了,然后平乱就会受到嘉奖,打破规则,就要做好承受规则反噬的准备,李孚的行为正确,也需要承担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