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
侯君集、李孝恭等人,顿时满脸大怒,对着颉利呵斥道。
“区区阶下之囚,安敢如此嚣张!”
“颉利小人,尔敢对我大唐天子如此无礼?”
这时,李嵬快步走到李世民面前,附耳小声禀报。
听完,看着下方浑身狼藉的颉利等人,李世民不由面色古怪,嘴角微微抽搐。
忍不住低声呵斥一声。
“简直是胡闹!”
一旁的李渊与李崇义等人,都忍不住看向李世民。
李世民并未理会,而是摆了摆手,示意侯君集等武将静声。
随后,便对着楼下的颉利说道:“颉利,你可知,你有五罪?”
“其一,过去你父亲国破,依赖隋朝得以存立。但当隋朝有难时,你却一兵之力都不帮助,以致隋朝覆灭;”
“其二,与我为邻而背信侵边;”
“其三,连年征战不止,致使部落生怨;”
“其四,掠夺我中国人,践踏我庄稼;”
“其五,许你和亲而迁延逃走。”
“有此番大罪,我要杀你并非没有理由,只是渭上的盟约未忘,我并不想做那番背信弃义之人,不想过多苛责尔。”
听此,颉利不由缓缓平静了下来。
只要没有性命之忧,便行。
这会,城墙上,李世民与李孝恭等人,已经可以闻到颉利等人身上传来的臭味。
一众朝臣,都下意识的掩鼻,满脸怪异看向颉利一众人。
一国之君便成如此模样,李世民也放下了心结,令唐俭将颉利押解下去,并将颉利与其一众家属,都暂时住在太朴寺内。
而在朱雀大街上,等到颉利的车队进了朱雀门之后,一众百姓才惊醒了过来,看着骚臭无比,泥泞不堪的朱雀大街,都是满脸惶恐。
他们刚刚好像在用泔水与金汁,一直追着泼那突厥的可汗。
哪想到,朱雀大街竟然会变成如此?
“尔等都还愣着作甚,还不赶紧清扫大街?”
“尔等竟然如此大胆,要是大街上这些臭物脏了贵人们的脚,小心尔等的那双手!”
一众巡街武侯连忙对着那些发愣的百姓们呵斥道。
“是,是,我等先赶紧清扫街道!”
“不论如何,我等也算是出了一口恶气,只要快速将朱雀大街清扫干净,想必也不会受到太重的责罚……”
一众百姓们回过神色之后,便连忙又是快步往家中跑去。
随后,一个个都拿着扫把水盆,跑了出来。
在大街上,奋力清扫。
这会,便是真正验证了人多力量大的真理。
一刻钟都不到,整条朱雀大街便在上万百姓浇水冲洗之下,比往日还要干净,颇有一种一尘不染的模样。
于是,等到唐俭等人再次出来之时,看到干净的朱雀大街,更是满心憋屈。
而回到各自府上的长孙无忌与房玄龄等人,也都听到下人禀报。
在莒国公与申国公押解颉利经过朱雀大街之时,所有百姓都向颉利泼洒金汁与泔水。
等到颉利等人进去朱雀门之后,一众百姓们又合力将朱雀大街都清扫干净。
“怪不得唐俭与颉利等人,都是如此凄惨模样!”
听完,房玄龄与长孙无忌等人,都不由嗤笑一声,并未将其当一回事。
至于惩处那些百姓们,现在朱雀大街干净无比,已经死无对证,难不成还要下令长安与万年两县衙役们去捉人?
那可是上万百姓,恐怕此事就连遭了无妄之灾的唐俭,也都只能咽下这一口气。
“等等……”
突然,长孙无忌神情微变,连忙看向管家问道:“你说,那第一盆泔水,是从朱雀大街上的晋王茶楼泼下来的?”
“回老爷,此事好多人都看见了!”
管家连忙回道。
莫名的,长孙无忌便是感到一丝不妙。
“速速派人询问大郎身边的护卫,大郎今日可是来长安城凑过热闹?”
听此,管家眼中闪过一丝怪异之色,仍是直愣愣的站在原地。
“你可还有何……”
见此,长孙无忌眉头微皱,刚准备询问。
随即,想起什么,身子不由一颤,紧紧盯着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