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水到了乾德县便就出了群山,进入了平坦的襄阳平原。后世在离这里不远的地方建坝,把汉水截断,形成了丹江口水库,作为南水北调的。
不过这一带的战略要地,是均州。
均州离乾德不远,不足二百里。在均州这里,群山之中,形成了大片谷地。又有汉水滋润,土地特别肥沃,自古以来就是要地。也正因为如此,丹江口水库形成之后,几乎把这一带完全淹没。
李忠攻金州不克,沿汉水而下,迅速包围了均州。王彦率三千兵马尾随追击,只是兵马少,不敢追得太近。因为均州已经离王宵猎地盘不远,且王宵猎已经升任京西南路制置使,派使求援。
火炮成熟之后,李彦仙率领中军在乾德县一带演练,兵马众多。李忠向东来,相当于一下撞到一块铁板上。双方已经发生多次小规模冲突,只是还没有大打出手。
七月下旬,王宵猎与汪若海带着自己的司令部,抵达了乾德县。李彦仙迎进县衙,众人落座。
王宵猎道:“因为李忠围了均州,王彦向我求援。你们在这一带演练也有些日子,正好乘此机会检查一下成果。李忠兵马并不多,中军应该够了。”
李彦仙道:“节帅,三天前李忠已经攻破了均州,事情只怕要麻烦些。”
王宵猎听了不由皱眉:“均州地方富庶,被李忠攻破不是好事。他得了钱粮,只怕会闹出事来。”
李彦仙道:“我们大军在乾德县,王镇抚驻兵郧乡,对于李忠来说,均州就是死地!”
王宵猎叹了口气:“金军大举进攻川蜀,梁州、洋州哪里还有他的立足之地?惟一的生路,就是金均房三州。攻不破金州,本来就处于死地了。现在占领均州,不过死中求活。”
了解了现在的形势,王宵猎对汪若海道:“你拟出作战计划,三天之后出发!”
汪若海称诺。
王宵猎道:“路上辛苦,大家歇息一下吧。立刻派人到郧乡,告诉王彦我已经到了乾德县。”
李彦仙称诺,众人便就散了。因为路上赶得急,王宵猎等人到住处休息。
到了傍晚,中军钤辖袁既等人赶来,李彦仙备了酒延,为王宵猎一行人接风。
开始进入秋天了,太阳一落山,凉风就起来,不再像前些日子那么炎热。就连树上的蝉虫,晚上也不再鸣叫。几只蝙蝠在空中飞舞,各种虫鸣越来越响亮,显得一片静谧。
县衙的后院里,点了几盏马灯,旁边燃了一大堆篝火。中间摆了一张桌子,王宵猎、李彦仙、汪若海等人围坐。士卒上了酒菜,便就到一边去,桌子周围没有闲人。
这是王宵猎的习惯。凡是官方设宴,除了上菜添酒,不许有其他人服侍。这是王宵猎从前世带来的习惯,慢慢成为了属下官方的规矩。当然,哪怕前世,比较正规的宴席,一样有服务员,只是王宵猎自己不喜欢而已。前世身份低微,王宵猎并不习惯身边有服侍的人。
今日赴宴的,除了王宵猎和汪若海,还有中军司令部的人员。都统制李彦仙,钤辖袁既,副都统制张印,参谋长许长行,左虞候林卫,右虞候田成,还有掌书记郑田光。
这些人本来分散各军之中,王宵猎到了,匆匆赶回来。
酒过三巡,王宵猎道:“夏天过去,秋天来了,又到了多事之秋。这两年金军进攻川蜀,刘豫也积极配合,应该没有实力进攻我们。但是,没有大的战事,小的麻烦却会不断。李忠本在洋州,因为金军南进,朝廷大军应战,在那里待不下去,只好东来。这些流寇,一般不会带粮草。攻金州十天不下,就只能转到均州来了。均州在群山之中,只有沿着汉水的路好走。现在王彦据郧乡,堵住李忠后路。如果我们出兵,均州就是死地。我的意见,速战速决,大军不要拖在这里!”
李彦仙道:“大军本来就在演练,随时可以出兵!一切听节帅号令!”
袁既道:“前几日接到了节帅的号令,我们开始收拢军队。预计三日之内,前锋可以出兵。”
王宵猎点了点头:“如此最好。出兵之后,我的司令部设于土台——”
许长行道:“那里离均州已经不远,节帅万金之躯,不必亲临前线。只需要乾德县,我等率军与李忠作战。李忠不过乌合之众,想来此仗并不难打。”
王宵猎道:“此番不只是打李忠,也是检验你们的演练成果,我怎么可以不亲临前线?我们也是从小股军队过来,对于李忠这些人,了解得还算比较清楚。说实话,若只是消灭李忠,就连李都统也不必去前线。只要派个虞候,带两三个统制就足够了。再多兵马,就属于浪费了。这次看看你们演练的成果,杀鸡用牛刀!你们参谋要精心筹划,一切计算清楚,一战解决战斗!”
许长行急忙称是。
张印道:“下官看制置使司公文,留右军和后军守乾德,其他兵马全出吗?”
王宵猎点头:“田成带右、后两军守乾德,其他的几个统制全部出战。不但是左、中、右三军,还有骑兵、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