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川的酒量可不是普通人能比拟的,更何况这席间还有一个不会喝白酒的阿卜杜拉,他喜欢喝葡萄酒,对于大宋的白酒虽然他也知道是烈酒,但是他喝不惯。
酒过三巡,梁川拉住阿卜杜拉道:“你们东方的水晶很多?”
阿卜杜拉道:“原来我们的苏丹皇宫上雕刻有一尊太阳神安拿秣自达神像,水晶的价格可比任何东西都要金贵,后来采的人多了,比砂漠里的砂子还不值钱,怎么,你们大宋很喜欢这东西?”
“倒也不是,这东西在我们这里也挺金贵的,你要是有的话帮我顺道运一点回来,我拿糖跟你换!”
“你要水晶干嘛?这东西现在不稀罕了,我们波斯发现了好几个巨型的水晶矿,一下子所有人家里都有水晶,水晶自然也就不值钱了!”
“那正好,贵的话我还用不起,便宜的话有多少运多少,我全都收!”
难怪那铁矿里的水晶他们都当垃圾似的丢了过来,原来他们也不稀罕。
大宋朝水晶固然值钱,但是他已经有了水晶更好的用途,将水晶加工以后,这玩意的附加值就呈百倍增加。
梁川目前只制造出了眼镜,一副眼镜卖到世面上,那些个上了年纪的读书人肯定抢破头也要买一副回去,眼镜能花费多少水晶,但是这利润就大得去了!
事情既然已经揭过,阿卜杜拉喝了几杯酒便离去,他不习惯宋朝酒桌上的文化,他习惯用刀子讲话,一言不合就开干,那来的那么多繁文褥节?
庄翔几杯酒下肚,不好盯着梁川看,生怕让人以为是看他脸上的金印,可是眼神又没办法往其他地方飘,坐立有些不安。
梁川何其玲珑的一个人,见庄翔扭捏的姿势便说道:“怎么了,觉得我现在身份不一样,咱们有隔劾了?”
庄翔说道:“梁大哥你要是觉着这道黥字挂在脸上不方便,我倒是有一个方子可以替你除了这脸上的金印!”
苏渭一听马上替梁川来了精神:“小哥你手中有什么样妙方,这玩意可不好祛除,真有方法,我先替我们东家谢谢小哥了!”
梁川苦笑一声摇摇头道:“有什么样好除的,我觉着就挺好的,这玩意挂在脸上就一直提醒我做事得低调,否则一天栽了自己都不知道是得罪了什么人!”
庄翔道:“我久居清源,别的什么也没怎么见识过,就是海外番邦的东西见得多,海外有一种鳄龟,这种鳄龟性情凶猛,龟涎中含有剧毒,比之金环过山峰有过之无不及,人被咬上一口,不出三步必死无疑!”
梁川哪里不想摘掉这金印,可是就算是一千年以后,洗纹身也只有一个办法,就是用激光去灼烧,现在上哪里去找激光?他不是不想,是别无选择!
现在庄翔一说,他马上就来了劲。
说实话,做个囚犯也不光彩。
司方行酒意正浓,拍着桌子大叫道:“庄药家的,你快把好东西
拿出来,我这兄弟挂着这么个丢人玩意我都替他不值当,再金贵的也有个价钱,多少钱我出了!”
这个还能算钱,那就太看不起他庄翔了,怎么说他现在的药铺规模,足算得上是东南第一大,几乎是垄断的地位,梁川在汴京城赚多少钱,他就能赚得更多!
“司将军这是挖苦我!当年我的铺子做得差点关门,还是梁大哥扶我一把,滴水之恩尚不能忘,更何况这涌泉之恩!”
众人哈哈大笑,司方行道:“谁不知道你庄氏药铺里面金山银山,这港口上有几家行当能赚得比你多,既然你有心,那我就不多说,快把药拿来!”
苏渭笑眯眯地道:“不急,老头子我最喜欢听这些奇闻轶事,庄药家的你继续说!”
“这龟涎除了有毒之外,还人能烂人筋骨,虽然产自海外,但是经过几位老先生认证,这味龟涎是可以入药的,而且产量极低,这种毒龟一旦被取了龟涎便必死无疑,海外泊来每年就几两,比黄金还黄金!”
这么神奇!
“将这味龟涎喂药,抹至患处不出几日皮肤便会被腐蚀,再将黥墨逼出来,脸上的印记便能完全消失了,用完龟涎再用珍珠粉来抹脸,不出半月,新肉便会长出来,从此再也不用挂着这道印记!”
苏渭连声叫绝道:“这就太好了,咱们东家将来是要做大事的,若是让这道朝廷诬陷所累的金印给影响了,那可太不划算!”
说完苏渭便问道:"眼下店里可有这味药?”
庄翔道:“有是有,只是今日梁大哥喝了酒,不能用药,只能等到明天,效果方会更好!”
“好事多磨,明日我们一齐见证庄药家的神药!我先替我们东家谢谢大家了,今日来我们东家也有事要与庄药家的相谈,东家!”
苏渭看了一眼梁川,示意他接过话茬。
梁川瞥了旁边的司方行一眼,心道老家伙你不知道旁边有个外人,还是朝廷命官,咱们干的什么勾当你不清楚,当着司方行的面讲这些事,你是打的什么算盘?
苏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