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有伯乐,然后有千里马。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故虽有名马,祗辱于奴隶人之手,骈死于槽枥之间,不以千里称也。
马之千里者,一食或尽粟一石。食马者不知其能千里而食也。是马也,虽有千里之能,食不饱,力不足,才美不外见,且欲与常马等不可得,安求其能千里也?
策之不以其道,食之不能尽其材,鸣之而不能通其意,执策而临之,曰:“天下无马!”呜呼!其真无马邪?其真不知马也!”
一篇韩愈的《马说》,再次震惊四座!
韩愈,唐宋八大家之首。
他的《马说》,名为说马,实则喻人。
是韩愈对自己怀才不遇,对上位者不能识别人才、不重用人才、埋没人才的愤慨。
写这篇杂文时,韩愈初登仕途,却不受重视,郁郁不得志。
故而他才感叹,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百余字的《马说》,有讽刺,有反问,有慨叹,抑扬反复,淋漓尽致。
这篇千古名文,高中必背课文,其文学造诣自不用多说。此时由端木天吟出,却又相当的应景。
杜淼与众人指控他舞弊,端木天借用《马说》反击,将他自诩为千里马,而众人却非伯乐,将其当成驽马。
那意思自然也是在嘲讽众人,以为世间没有天才,却不知道天才就在他们眼前。
抛出《马说》,端木天已无需替自己辩解。
寥寥百余字的《马说》吟诵完,四下皆静,众人皆在细细品味这篇杂文。
杜构杜荷两兄弟,眼睛瞪得老大,一脸惊恐看向端木天,仿佛见到了外星人一般。
广阳县主与婉娘二女,脸上皆是震惊之色。
婉娘喃喃失声:“他,他竟然有如此才华?可笑我之前居然还怀疑那首《紫骝马》是他人代笔之作。”
广阳县主望着意气风发的端木天,半晌没有说话,眼神却是极为复杂。
今日端木天给她的震撼实在是太大了。
原本以为不过是痴肥愚笨之徒,却摇身一变,成了旷古烁今的天纵之才,这巨大的反差,让广阳县主都痴了。
杜淼更是被这篇《马说》震的后退几步,尖着嗓子喊道:“这,这,这不可能!你,你如何能写出这般文章?代笔!必然是有人替你代笔!”
“住嘴!”一声暴喝传来。
众人望去,却是当朝太子少保李纲。
老头被杜淼的话给气得胡须乱颤,怒斥道:“能作出这等诗词文章之人,岂会替他人代笔?尔此时还不知悔改,安敢胡乱攀咬,君子所不齿也!”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如李纲所言,能写出这般文章的,根本没有必要,也没有可能替他人代笔。
只需将文章公之于众,便能获得无数赞誉,名声鹊起。
端木家即便有钱,又如何能收买的了这般大儒?
所以当端木天吟诵出《马说》后,之前杜淼对他的那番指控,便已随之云消雾散,荡然无存。
伊阿鼠此刻又被气得脸色发白,默不作声重新坐了回去,眼神之中皆是怨毒之色。
而另一边,李纲的一句喝骂,让杜淼一屁股瘫坐到了地上。
以李纲的身份地位,对于杜淼的这番话算是说得极重,后果也很严重。
至少有了李纲“君子所不齿也”这句评语,杜淼这货这辈子也就不用再妄想什么出仕为官了。
杜氏族长与几位耆老,听到李纲的话后,也是脸色巨变,却又不敢出言替杜淼分辨一二。
杜氏族长甚至有一瞬间,有了换个继承人,剥夺杜淼嫡长子身份的冲动。
李纲痛斥完杜淼,才扭头看向端木天,伸手将他召到了身前。
“端木小郎,老夫应向你赔礼道歉。方才受旁人蛊惑,老夫也曾一度怀疑,那首《紫骝马》是他人代笔之作,实在羞愧。”
老头说完,竟然真的朝端木天恭恭敬敬长揖一礼。
端木天吓了一跳,赶紧上前扶住了老头。
他对李纲这老头的好感度,也是蹭蹭蹭的快速上涨。
能够如此光明磊落的当众承认自己错误,以老头的身份地位,实在是令人敬佩。
端木天赶紧向老头也长揖一礼:“李公此言,羞煞小子了,小子实不敢受,还请李公勿要再提此事。”
李纲捻须微笑,上下仔细打量端木天,越看越是喜欢。
“小郎如今才束发之龄,便能作出这篇《马说》,当真是天资聪慧,受之于天。假以时日,必为国之栋梁!那宵小之辈居然还说你愚钝,连蒙学之物都读不了,实在可笑,可笑啊!”
端木天就等老头这话呢,赶紧顺杆子往上爬。
“李公谬赞了,但其实杜大郎所言也不算错,这也怪不得他。”
李纲一愣,好奇问道:“小郎此言,是何意思?”
端木天轻咳一